世人固然瞧得清楚,可卻還是一臉茫然,不明白陳瀅的意義。
的確,尋真身上真的也就濺上了幾點茶,根基就看不出來,且這氣候又熱,一時便能叫風給吹乾了。
“不過是小丫環失手罷了,陳三女人就再是個甚麼神探,也不能就這麼把罪名往我伯府頭上扣。”郭冰的語氣有些重,轉眸深深地看了陳瀅一眼。
世人凝神細看,便見果如她所言,那茶盅倒在托盤上,滿盤子皆是茶水。
姐妹三人幾近同時如此想到。
王敏芝刹時便明白了陳瀅的意義,不由心下大是感激,也未幾言,走到尋真身後便用力一推。
陳瀅如果曉得她們現在所思,怕是要喊一聲“冤枉”。
陳瀅拿到了一塊禦賜神探金牌的事,已經在京裡傳遍了,郭冰她們自也早有耳聞。
此時,香山縣主郭媛正坐在水池邊的石凳子上,與幾個女人熱熱烈鬨地說著話,並冇有往這個方向瞧。
“如果茶盅放在這個位置,那麼,隻消手一歪,整盞茶就會倒下來,茶盅也會落地。”她語聲安靜地說道,表示一旁的尋真過來,將托盤交給了她,隨後輕聲隧道:“你今後站兩步。”
恨隻恨這時候她還不能就走,隻得乾站在一旁,兩眼盯著那油綠的碧雕欄猛瞧,似是對那上頭的漆色產生了稠密的興趣。
郭家姐妹的臉上又是陣紅陣青,的確堪比顏料坊。
世人重視到,她冇有像方纔那樣,把茶盅放在托盤中心,而是將之放在了極靠前的位置。
顧楠清秀的臉上,漾起了一絲苦笑。
說到這裡,她便舉起了手中的茶盤,以便讓世人瞧清。
她一麵說話,一麵便又從中間的丫環手裡取過一個新托盤,再取了盞茶放在了托盤上。
到得此時,世人的神情便都有了幾分竄改。
“貴府丫環上茶的時候,皆是把茶盅擱在這麼傷害的位置上麼?”王敏芝的語聲驀地響起,突破了亭中略顯難堪的氛圍。
陳瀅並未急著回話,而是又回到了王敏蓁的麵前,指著她的裙角說道:“諸位再看王大女人,她裙子的前頭根基上都潮了,這是整整一碗茶都合在了她身上。在此,我要請諸位細想,那茶盅是放在托盤上的,就像方纔大師瞧見的那樣,茶水如果潑出來,也隻會先灑在托盤上,再由托盤濺去外頭,而茶盅也毫不會落地,而是會仍舊留在托盤上。”
陳瀅停頓了半晌,便又說道:“為甚麼兩個托盤會有如此辨彆,實在也不難瞭解,我再來做個考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