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了笑,如有所思地看了陳瀅很久,俄然便問:“本官實在有件事很搞不懂,想請陳三女人解惑。”
“本日在此處約見裴大人,實是我有事要請大人幫手。”陳瀅一開口便直奔主題。
陳瀅立時眯了眯眼睛。
陳瀅抬起一雙吵嘴清楚的眼眸,當真地看著裴恕:“除了裴大人,我在刑部並無一人可托。而據當日的景象來看,這樁案子……現在怕是已經不在裴大人手上了罷?”
官位與權力之間並不必然對等,這世上有些人,官職不高,卻手握實權,比如那群六科給事中,一群七品小官兒,卻有權力封還天子敕書。裴恕的官職,說不定也與此類似。
二人相互見了禮,隨後揮退從人,各安閒案前坐了下來。
陳瀅能夠包管,在阿誰刹時,她在裴恕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瞭然,固然冇說話,但那種較著的“我就曉得你會如許”的神情,還是一點式微地傳達了出來。
他略略拖長了聲音,語中似藏嘲弄:“女人將證物交予我,我也無權收取,隻能再還給女人保管了。”
陳瀅舉眸看去,心下再度生出了幾分奇特。
陳瀅凝睇著盞中的茶水,語聲溫馨:“我怕我交了出來,這東西就再也找不著了。”
陳瀅麵不改色地坐著,也端起茶盞喝茶。
“小侯爺說錯了。”陳瀅一臉正色地改正他:“這是死者的托負,並非是我。侯爺還是分輕主次為好。”
本來她還想探聽一下他的官職,想了想,卻還是放棄了。
“哦?”裴恕看了陳瀅一眼,麵色有些古怪。
隻要不笑,這位陳三女人看著倒也冇那麼古怪。
他看向陳瀅的視野,在這個刹時變得有些通俗。
這一頓所費不貲,因是她提的約會,天然由她出錢,她但是把攢了幾個月的月例銀子都帶出來了,自不會華侈這上好的名茶。
話音落地,裴恕麵上的統統神采,便儘皆褪了去。
這位陳三女人行事之滑頭,倒是挺出人料想的。
說話間,長臂一推,便將那木雕推到了陳瀅麵前。
裴恕端茶的手頓了頓,未曾說話,隻將另一手伸疇昔,拿起了木雕。
陳瀅安靜地與他對視著。
阿誰刹時,他的眼睛彷彿擴大了一圈兒。
隨後,裴恕便將那木雕擱回結案上,略顯粗糙的手指在其上摩挲了半晌,點頭道:“陳三女人說得極是。這案子現在確切不在我手上了,是以……”
他淡淡地看著陳瀅,就像阿誰玩世不恭、漫不經心的小侯爺,與他底子就不是同一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