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裴恕已然年滿二十,傳聞很有當年乃父之風,也是一員驍將,裴家軍在他的帶領下亦漸具氣象。
隻是,裴家的噩運卻彷彿還冇走完。這十多年間,裴恕的幾位長輩接踵病故,就在兩年前,他最後的一名嫡親——祖母韋老夫人,也畢竟冇熬得過寧夏府的寒冬,抱病身亡。
因上回太子殿下親身登門拜訪,併爲陳瀅帶來了元嘉帝的犒賞,是故,陳瀅現在在國公府的職位非常超然,與裴恕會晤天然也是被應允的。
固然此戰最後仍舊以大楚全殲敵軍、大獲全勝而告終,然裴家軍卻於這一役中蒙受重創,死傷逾半,而後多年都未曾規複元氣。
調劑了一下臉部肌肉,陳瀅向劉寶善家的暴露了自以為最馴良的笑容,道:“劉媽媽,可否請你們臨時躲避一二,我與裴大人要籌議案情。”
很快便到了商定的日子,裴恕依約來到國公府,與陳瀅在外書房見了一麵。
“三日前,陛下才降了一道口諭,著本官於得當的光陰,前去長公主府問話。”裴恕低聲說道,一麵便將視野掃向門旁,目中隱著幾分不耐。
劉寶善家的再躬了躬身,便帶人退去了門外,卻也冇走遠,皆在那廊下候著,隻消往窗戶裡瞧一眼,就能瞧見屋中景象。
而在此之前,她也從李氏那邊獲得了更加完整的動靜,對裴恕的體味更深了一層。
“有勞媽媽了,我免得。”陳瀅說道。
這纔是真正的忠良以後,裴恕的父兄是為保衛故國而捐軀在疆場上的豪傑,理應獲得最大的尊敬,而有此前提,她對裴恕便又多了幾分信賴。
陳瀅曉得,他是急於看到那件真品木雕,而現在倒是眾目睽睽,非常不便。
不過,許老夫人還是派了劉寶善家的並幾個老成的媽媽相陪,以不使陳瀅伶仃與裴恕見麵。
隻要好好解釋清楚,事情還是有很大轉圜餘地的。
幸虧,裴廣父子並冇有白白捐軀,這一仗把西夷給完整打殘了,為接下來元嘉帝的禦駕親征西夷之戰奠定勝局。裴家以鮮血與生命換來了大楚西部的安寧,裴氏一門三將,可謂死得其所。
這類明著監督的監督,堪讚成老夫人式的讓步。
威遠侯與鎮遠侯一樣,皆是太祖天子當年親封的爵位,二者間獨一的分歧便是,威遠侯駐守於大楚朝西部與西夷相臨的寧夏府,不似鎮遠侯府呆在都城,二者間的職位自也不成同日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