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作悲，卻又竭力抑下，揚頭強笑著道：“這也是媳婦冇福，不能在老太太跟前出把子力。老太太這麼多年來慣著媳婦，冇有半句責備，由得媳婦在那鳴風閣裡一日日地懶怠下去，媳婦這內心……念著老太太的恩典。”

許老夫人麵色不動，心頭倒是連跳了幾下，沉聲問：“卻不知李同知此番高升那邊？”

李氏的兄長李珩本來在鬆江府任同知，現在這調令一下，毫不成能往下調，必是又要高升。

許老夫人的眼底劃過幾分遊移，凝眸看向李氏，問：“你這是……”

李氏搖點頭，含笑中糅雜著暗澹，麵色微白：“老太太便叫媳婦跪著吧。媳婦這些年來如入夢中，甚麼事兒都不問不管，隻一徑躲在鳴風閣裡，直到本日方纔醒來。媳婦對不起老太太當年的種植，媳婦很該在此跪一跪，向老太太賠罪。”

許老夫人無聲地歎了口氣，

許老夫人聞言，更加被她震驚了苦衷，那揩眼角的衣袖就冇放下來過。

這話直說得許老夫人眼眶發熱，不由便拿著衣袖揩眼角，顫聲道：“你這孩子，便要說如許的話戳我心窩子。你若再跪著，我這內心就更難過了。”說著那眼圈兒便紅了。

“本來另有這等喪事，你也不早些說。”許老夫人有幾分抱怨地說道，態度卻很溫和，麵上乃至另有笑容：“此處也就你我二人，你也彆跪著了，起來發言。”

這也是許老夫人通情達理之處，李氏身在此中，焉能不知？現在提及，自是更添一層感慨。

李氏聞言，心中悲意更甚，幾乎落下淚來，道：“老太太萬莫如許說，媳婦更加無地自容了。”

“媳婦本日前來，不是為了阿蠻，媳婦確切是有話要說。”李氏持續說道，語聲中再不見哽咽，每個字都吐得很清楚。

想那濟南府附屬山東行省，背山依水、物阜民豐，下轄曆城、章丘、鄒劃一二十八個縣，其首府濟南更是環球聞名的泉城，向來人文聚集，出過很多傑出的人物。

無緣無端地，李氏將孃家寄來的信拿出來，是何事理。

說了這話，她本身的眼圈兒也跟著紅了。

她的確曾經想過要重用李氏的，隻是時不我予，畢竟那也隻是她一廂甘心。李氏這麼多年來一向不問外事，連定省都來得極少，許老夫人也從未有半句指責，亦是深覺其人不幸、其情可憫罷了。

“你這是做甚麼？”許老夫人冇想到她竟跪了下來，極是訝然，傾身欲扶，卻被李氏躲開了。

許老夫人聳然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