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信中並冇說要讓你們一起去濟南哪。”許老夫人的語聲更加遲緩,端起了一旁的茶盞,卻並不去喝,隻打量著盞中的茶水,神采不明。
“老太太言重了,那是向來冇有的事。”李氏立時說道,麵上的神情非常竭誠:“有老太太在府裡坐陣,憑他是誰,也不敢難堪於我。”
許老夫人如有所思地看了她一會兒,漸漸隧道:“那泉城書院我也聽人說過,更曉得馮友直馮大儒便是書院山長,傳聞他治學極嚴。浚哥兒便如許疇昔了,人家萬一不收,那豈不是誤了他去?”
李氏聞言,神情立時一鬆,笑道:“老太太許是不曉得,浚兒之前就向我提過,說是想去外頭遊學。”
“你的意義,我自曉得。”許老夫人說道,語氣中並無顛簸,昂首看向李氏的眸光亦極其安靜:“隻是,現在浚哥兒還在國子監,你一說要走,就要把他也帶去山東,那他的功課不就落下了?”
許老夫人凝睇著她,很久後,問道:“你兄長在信上說欲攜母到差,是準信兒麼?”
她俄然愣住話頭,若無其事地轉口道:“不瞞老太太說,兄長說母親她白叟家比來身子不大好,媳婦心中委實惦記。”
她的眼圈兒另有些泛紅,說話聲也不受節製地變得顫抖:“今兒到底出了何事,老太太不說,媳婦也不問。媳婦隻曉得一樣兒,在這府裡,阿蠻……過得並不歡樂。”
見許老夫人神情慎重,李氏便在坐中欠了欠身,說道:“老太太在上,媳婦有一事相求。媳婦想帶著浚哥兒並阿蠻一起去濟南住上段日子,瞧瞧他們的外祖母去。”
李氏最首要的目標,還是想把陳瀅帶出都城,避避風頭。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李氏倒是一臉地不覺得意,笑著說道:“康王的那塊封地現在早就變成了良田,山東除了天災以外,民風一貫還好。”
從興濟伯府算起,到香山縣主、長公主乃至於蕭太後,陳瀅算是把大楚朝的貴婦貴女給獲咎了個遍。現在她有個護駕的功績撐著,還得了塊禦賜金牌,或許還能消停幾日。但是,這功績不成能永久庇佑陳瀅,待光陰漸長,元嘉帝對陳瀅不再存眷時,隻怕她便又要惹上費事了。
“哦?”許老夫人麵色訝然,端茶盞的手也頓了頓:“那國子監裡頭,也情願叫監生去外頭遊學?”
雖她這兩段話有點語焉不詳,然許老夫人卻已明白了她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