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在圃家的既然招出了柳氏,則事情的首尾便清楚了,劉寶善家的此時前來,想必是要就詳細細節給二房一個交代。
太可惜了。
許老夫人微闔雙眼,彷彿倦了,揮手道:“你且歸去罷,容我再想想。”
劉寶善家的聞言,便將神采正了正,說道:“回三女人的話,奴婢確切是替老太太帶話兒來的。”
柳氏以讀書的機遇為釣餌,差遣蘇姨娘出麵,應當說,還是深得宅鬥個精華的,若不是陳瀅一舉揪出了花在圃家的,這裡頭彎彎繞,從外頭底子就查不清。
陳瀅眉心一蹙。
李氏曉得,這時候並不宜於多說多做,因而便恭敬地福了一禮,退了出去。
此處乃是紅香塢,李氏不在眼麵前兒,羅媽媽說話才氣如許毫無顧忌。
對於這些無辜者來講,本日之事算是一場無妄之災,陳瀅理應好生安撫一下。
“……大夫人隻將花嬤嬤家的獨孫帶過來走了一遭兒,那花嬤嬤便全招了,真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誰成想這外頭看著正端莊經的人兒,裡頭竟藏著如許的壞心機。”羅媽媽坐在小杌子上,一臉憤然地說道。
“恰是這個話。”劉寶善家的連連點頭,又歎了口氣:“她也是老胡塗了,憑是二夫人在或不在,這府裡另有老太太呢,斷不會有那等逼迫下人的事。”
若不是陳劭失落,李氏將會是個很好的幫手,能夠幫襯著許氏打理好府中外務。
那不是生下了陳潯的大功臣麼?
李氏本就生了一副小巧心肝,見此景象,便曉得許老夫人這是被她說動了,心下略安,上前低聲道:“多謝老太太。”
陳瀅冇說話,隻目注於她,似是在等她的下文。
陳瀅“唔”了一聲,含笑道:“媽媽今兒吃驚了。為了抓出阿誰內奸,我不得不讓大師跟著一起吃驚。一會兒我給媽媽些錢,媽媽去外頭置上一桌酒菜,給本日吃驚的各位道個惱。”
下晌時,陳瀅便在鳴風閣裡收到了動靜,那魘勝之事已經全數查清了,主使者恰是柳氏。
劉寶善家的半垂著眼睛,又說道:“女人是個聰明的,想也能明白那蘇姨孃的謹慎思,四太太許了她好處,說是能叫蘇姨孃的兄弟進京讀書。因四太太那邊兒的親家老太爺乃是翰林院編修,蘇姨娘便被四太太說動了,便悄悄地給花嬤嬤家送了很多錢。”
陳瀅與羅媽媽同時一怔,旋即羅媽媽便低聲道:“怕是來報信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