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惜本來另有些擔憂,怕陳瀅不肯收,現在見她拿了,立時便笑彎了眼睛,喜孜孜隧道:“表姐這話說得恰是。錢嬤嬤原是姑蘇最好的繡娘,現在雖年事大了,這些活計卻一點兒式微下。”
陳瀅向她一笑,命尋真將錦囊收了,道:“那就多謝表妹了,我會好生用著的。”
李惜被她說得紅了臉,看了看一旁立著的尋真並知實,小聲兒隧道:“表姐可彆笑話兒我,委實我起得也不算太遲,嬤嬤說我前些時候暈船冇睡好,叫我多補補。”
“大哥哥,你們這麼著能釣著魚麼?”李惜到底還是孩子心性,這時候早就丟了陳瀅,跑去了李恭的身邊,引頸向那海中觀瞧。
“我見表姐懸著鐵塊兒寫字,就叫嬤嬤也給我縫了兩個小沙袋兒,已經練了好幾日了。”李惜笑眯眯地說道,又從袖籠裡翻出兩個很精美的錦囊來,也放在結案上:“我請嬤嬤多縫了兩隻香囊,今後表姐練大字,就將那鐵塊兒裝在這裡頭,手腕子就不會磨得疼了。”
她張了張口,回絕的話已然到了口邊,但是,一觸及李惜那雙黑黝黝地小狗兒似的眼睛,那些話語便又散了去,隻伸過手去,將那錦囊拾起來細細打量著,讚道:“好個精美的物件兒,這繡工比我們家女夫子的技術還更勝一籌。”
李惜歪著腦袋抿嘴兒一笑,眨巴著眼睛道:“我這是怕表姐悶出病來,特地叫你去外頭逛逛,表姐可彆想歪了去。”
至於次子李恪,有那麼樣一個天賦般的哥哥壓在上頭,他便顯得淺顯了很多。不過他生性豁達,為人有豪俠氣,急公好義,大具孟嘗之風,與兄長李恭一文一武,倒也相得益彰。
陳瀅在冪籬下回了她一個笑,那邊的陳浚轉頭瞥了瞥陳瀅,便作勢點頭感喟:“這麼大的風你也過來,這要吹壞了,母親又得焦急。”
陳浚立時將肩膀大力一聳,把他的手給聳了下去,撇嘴道:“就你那三腳貓的本領,說出去我都嫌丟人。”
陳瀅立時瞭然,便用心板臉道:“好啊,本來這香囊不過是個由頭,你這是想拉人陪你出去頑,又怕舅母指責,便把主張打到我頭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