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墨風俄然悶哼一聲,他貼在牆麵的匕首竟被某種磁力吸向池中,刃麵魚紋與池底青銅陣圖遙相照應。
破空聲驟起,三支虎牙鏢擦著他後頸釘入石壁,尾端紅纓鮮明繡著暗部標識。
陸墨淵的喉結轉動著嚥下酸澀,將愛人擁入懷中時,瞥見牆角蒙塵的青銅匣——匣麵魚紋與他們昨夜在破廟擦拭的殘片完整符合。
玉玨撞上某道無形氣勁,竟在空中碎成齏粉。
石壁魚紋回聲遊動,本來吸附兵器的磁樞陣俄然逆轉,陰陽家方士手中的青銅羅盤"哢嗒"竟指向了自家陣營。
"把穩!"連墨星俄然扯下腰間玉玨擲向半空。
周墨羽的蠶絲無聲纏上他手腕,渡來的內力帶著初春柳梢般的暖意。
世人昂首望去,鎏金棺槨不知何時已開啟裂縫,縷縷青煙正順著磁陣紋路伸展。
"星圖沙盤顯現生門在震位!"胥墨雨的黍米在坎位聚成箭頭。
藏寶室石門在齒輪咬合聲中緩緩升起,兩千年前的黑漆雲紋弩車與公輸盤手稿悄悄擺設,青銅鶴形燈盞竟跟著人氣湧入主動燃起,照亮四壁《墨經》全文。
三五個遊俠慘叫著捂臉倒地,他們的朋友卻趁機擲出鐵蒺藜網。
卓墨峰甩出纏絲手套勾住穹頂懸鏈,倒懸著將黃銅扳指按進某處魚紋凸起:"墨家尚同,開!"地宮東側石壁回聲裂開裂縫,新奇氛圍裹著鬆脂香湧出去——那竟是通往驪山北麓的密道。
農家老者劈開暗格的手僵在半空,他懷中滾出的《神農經》嘩啦展開,泛黃絹帛上除了稼穡要訣,竟用硃砂批滿了墨家"節用"的註疏。
暗處刺來的青銅戈撞上絲網,竟似墮入蛛網的飛蟲般呆滯半空。
周墨羽回聲彈出墨線,蠶絲精準纏住鐵網邊沿,借力將其甩向陰陽家陣營。
卓墨峰轉動扳指上的銅環,構造咬合聲沿著石壁傳導,懸在頭頂的二十八盞青銅燈竟一一亮起,映出條僅容兩人側身而過的狹小甬道。
本來締盟的雜家與兵家頓時刀劍相向,墨者壓力驟減。
當最後一道閘門轟然落下,他回身對世人舉起染血的青銅殘片:"墨家技藝當為天下公器,本日諸子百家齊聚,恰是印證兼愛非攻之時。"
這纔是墨者該破的'陣'!"他反手將農家耒耜插回老者腳邊,粗暴笑聲震得磁樞陣嗡嗡作響,"老丈的《神農經》拿穩了,記得第三卷記錄的堆肥之法,墨家改進過比例。"
"把穩!"卓墨峰俄然甩出扳指打偏某盞鶴燈。
石門火線的陰風裹挾著水銀腥氣劈麵而來,陸墨淵將青銅殘片支出袖中,墨色深衣被氣流掀起獵獵作響。
"坎位三步,震位七尺!"胥墨雨的星圖沙盤緩慢流轉。
"墨家竟把我們各家文籍......"雜家首級的闊劍噹啷墜地,他哈腰拾起半卷《呂氏春秋》,發明字裡行間交叉著墨家"兼愛"的硃批,那些紅色小楷如溪流漫過石隙,將百家學說融會貫穿。
周墨羽的蠶絲纏住最後兩個暗部刺客,腕間銀鈴跟著收網行動叮咚作響。
"九流稠濁。"陸墨淵指尖在玉簡上輕叩,《經說下》的投影如遊蛇般攀上石壁。
他俄然想起臨行前钜子撫著魚紋匕說的那句"見龍在田",本來構造陣列的密鑰就藏在貼身兵器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