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馮庸點點頭。“但這是青魚幫的底子，我們也管不到，而一個幫派，又把持了那麼大一坊，毫不止是這些大買賣的，小股河道私運、暗娼、酒坊、武館、賭場、平常店鋪抽水、印子錢……這些破事都還能少嗎？恰好又在我的治下。”

“不錯，我專門叫你們二人來確切是有原因的。”馮庸再度打量了一下張行，然後目光又從小趙臉上掃過，語氣坦誠。“就是要借你們麵熟，去做個獲咎人的事情……你們曉得尚善坊的青魚幫嗎？”

孬好是經曆過幾複存亡的，獲咎人不獲咎人張行是混不在乎的……或者說，人家馮庸也恰是覺得他是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不在乎這些，才找他來的……但一樣的事理，錢不錢的，張行此時也不甚在乎。

也就是二人一個走出數步，一個已經推開門的時候，張行俄然在門檻上轉頭再問：“提及來，老哥做了多少年坊主了？”

當然，淨街銅缽攔著誰也攔不住穿戴禮服的淨街虎，張行隨小趙校尉安閒逆著人流來到那處酒坊，此時酒坊外的酒旗已去，木梯已收，小趙喊了一聲，上麵才放下木梯來。

“我還是憂心局勢。”馮總旗連連點頭。

二人不敢怠慢，各自再上樓去，這一次卻冇有進大間，而是轉到一個角落鬥室間內，入房以後，房門一掩，當然冇有甚麼酒杯一甩，幾個刀斧手躍出，而是略微幾份平淡酒菜擺好，並且桌上明白攤著兩個小銀錠，一大串銅錢，中間還放著一個繡口褡褳。

“總旗覺得，會大到甚麼境地呢？”張行俄然出言打斷了對方的報告。

“小趙、小張，你二人上來，我有言語交代。”

“不是。”

“不錯，我的本意是，小張是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敢動手，小趙固然臉生，但一探聽都曉得是我的梯己人，你們倆出麵，帶人將其他三個坊的零散買賣給掃了，該抓抓，該打打，該掀攤子掀攤子，三個坊掃蕩一圈後，威風立起來，讓青魚幫的孫倭瓜曉得我的決計了，我便好出麵慎重其事與他說個端莊的道來。”馮庸終究說出了要求。“不過你們放心，斷不會讓你們白做惡人的……你們若應下，本日你們走時我便給你們每人二十貫辛苦錢，而如果做的安妥，事成後再給你們每人二十貫。”

而聞得鼾聲順暢，牆外本來應當早就拜彆的劉坊主這才無聲而去。

“還不是你帶的動靜？”方纔抽起梯子的小趙滿臉不覺得意。“曉得火線在東夷那邊大敗了，再加上賢人對楊逆的案一向不吭聲，朝廷裡垂垂動亂，旗主從中午開端就跟嫂嫂暗裡做籌議，一向籌議到下午，一出來便做了叮嚀，今後不但不做晚間大買賣，就連白日也不開水街上的門了，說是要作防備，也不曉得防備個甚麼？”

“為何這般謹慎？”自家謹慎，卻不遲誤張行扶刀反問身後小趙。“若我所料不差，淨街後纔是談真正大買賣的時候吧，如何就把門關了？”

“小趙，你還年青，底子不曉得甚麼叫天子一怒伏屍百萬，也不懂的這一回的風波有多大，一個楊逆造反失利，禍亂了大半箇中原；一個二征東夷大敗，幾十萬雄師逃，都是天崩地裂的那種……詳細景象我看不懂，但我經曆過前次東夷大敗，經曆過另一個上柱國謀反被誅的事情……此次是兩個加一塊，莫非還能少了？怕是翻番再翻番也指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