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萬事興”都被捅出了一半棉花,在後院賣力乾活的小馬才聞聲動靜,帶著保鑣氣喘籲籲地跑過來拉偏架。他先趁亂給了謝家華一拳,被謝家華一腿回在肚子上,疼得齜牙咧嘴地與阿毛一起架住了謝家華。阿南也在劈麵冒死地拉住了大怒中的大佬。
夏六一得意地笑了,“多謝嘉獎。謝Sir倒是不怕我下毒。”
“夏先生不是會下毒的人。”
謝家華放下糖水碗,拿脫手絹擦了擦嘴與手,“夏先生犯過甚麼事,問恐怕是問不出來的。”
“夏先生曲解了,我不是為了難堪死者而來。我在調查一些舊案的時候,發明青龍的父親郝威之死存在蹊蹺,當時賣力那單案件的華震雲,也就是江湖上所稱的‘華探長’,燒燬了一部分檀卷質料。四年前青龍的案子,一樣也在華探長催促下結案。江湖傳言當時許應殺了青龍嫁禍於你,以後他被長老元叔處決――我想曉得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小蘿頭也冇抬,從針線籃裡摸出一把槍,“乾了他。”
夏六一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斂,安靜道,“青龍的死跟警方有甚麼乾係?人已經死了四年,你們還想掘墳嗎?”
謝家華一邊掙紮一邊嗆道,“這纔是你的賦性……血修羅,夏雙刀……甚麼養花種草,甚麼糖水,都是假的……你骨子裡還是一個……滿手鮮血的古惑仔……是你害了何初三……”
“……”謝家華防備地冇有答覆。
樓下大廳裡好一陣劈裡啪啦,崔東東貼在門上偷聽,問小蘿,“彷彿打起來了,我要不要下去幫手?”
樓上寢室裡,捂著肚子癱在沙發上的崔東東/俄然打了個小小的噴嚏,隨即警戒地看向寢室門,“如何總感受陰嗖嗖的,姓謝的猜到我們在上麵了?門鎖好冇有?”
“那如何辦?”
……
夏六一臉上的笑意一瞬消逝。“謝Sir這話甚麼意義。”
“男人打鬥就跟公狗亂咬一樣,你管他呢。”小蘿說,“大佬連個差佬都打不過,就不消混了。”
夏六一垂著眼,用小勺悄悄地轉著杏仁露,“哦?謝Sir感覺它有假?”
――你這麼聰明,如何冇能猜出你的父親纔是阿誰真正的始作俑者?一個高出吵嘴兩道呼風喚雨的蠱王,卻養出了一個非常廉潔潔直的兒子,這麼多年辛辛苦苦堆集下來的家底該拿給誰擔當?怕是暴露金山一角就會被兒子親手奉上法庭吧?
“彆彆彆……”
夏六一不但冇有活力,反而又笑了。他端起糖水碗喝了一口,悠然地收回一聲感喟,“謝Sir還是這麼嚴厲當真,再甜的糖水也甜不了你的嘴,令人佩服。你來如果不是為了抓我,那是為了甚麼?”
“是他們合暗害死了青龍父子,而你敬佩青龍,你的親姐姐也同他一起被害死,你處心積慮四年找出本相,前後殺死了華探長、金彌勒、元叔――你是在複仇。”
夏六一收回狂怒的吼怒,鬆開手狠狠一拳砸到了他的臉上!謝家華也冇客氣,趁機朝他小腹一記膝踢!隨即一拳擊中了夏六一的下巴!兩人推搡間撞翻了長椅,實木的椅背被他們二人的體重壓砸在地,收回斷裂的嘎吱聲!夏六一順勢抓起一截斷木劈臉蓋臉地朝謝家華抽去,謝家華則抓起了那隻“家和萬事興”的靠墊揮動著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