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應心知六一去那邊必定是為了找首要的東西,不是賬冊就是龍頭棍。不,龍頭棍救不了他的小命,必是賬冊無疑。他立馬親身帶人守在驍騎電影公司,果不其然,在當天早晨逮住了偷遁回那邊的六一。
他脾氣放肆放肆,我行我素,一向以來除了青龍誰也壓抑不了他。元叔如此老謀深算,暗中把控青龍多年,如何能夠拔擢如許一個不會聽話的人做龍頭?
時候一天一天疇昔,他愈發感覺那裡不對勁。他固然作為代堂主執掌幫務,但冇有賬冊,亦找不到公司的印章,完整冇法行事。當初信誓旦旦保他下台的元叔態度愈發含混,幾位長老也表示不太信賴被青龍一手養大的六一會殺死青龍,要求放六一活命,聽六一親口/交代究竟。金彌勒那邊也對他的通報毫無迴應。之前承諾支撐他下台的肥七和華探長,固然仍舊與他保持聯絡,但因他手腳受限冇法作為,二人也開端閃現出絕望蕭瑟的跡象。
――元叔底子不是為了扶他上位。
……
兩把刀被壓至最深,刺穿床板,透入浮泛的床下。鮮血從青龍的嘴角滿溢了出來,他死不瞑目地瞪視著他的兄弟。而阿應俯下臉去,貼在他耳邊輕聲道,“你放心,既然你至心喜好他,作為義弟,我該成全大哥。我很快就送他下去陪你。”
會不會青龍自始自終,實在都深深地信賴著他,就算喜好著六一,也還是對他留有一份超出旁人的交誼?
“行了,”阿應擺擺手讓馬仔退下,摸出一把匕首,擺在了桌上,“弟弟仔,我現在表情不好,冇偶然候跟你漸漸談天。你再說一句大話,我就劃開你的肚子,把你的胃扯出來給你看看。”
青龍悄悄歎了口氣。他還不曉得小滿已跳樓身亡,耳邊仍迴盪著她絕望而痛苦的哭聲。
青龍的氣味頓時被斬斷在了肺腑當中,他瞪大眼睛看向阿應俯身逼近的麵龐。他看到他的結拜兄弟臉上的怨毒、嫉恨、絕望與猖獗。
青龍真的說過那句話嗎?
他也愧對站在他床邊的“六一”。是他的軟弱令當年的他承諾了六一老練而脆弱的要求,是他的愚笨令他信賴這是他們三人最好的結局,是他放棄了本身真正的豪情,也叛變了本身結婚之時在牧師麵前許下的誓詞,是他冇有照顧好小滿。
他衰弱地在黑暗中發作聲音,“小六,是我的錯,你不要自責……”
三刀六洞,他如何佩服?!
他要六一曉得,青龍不但僅是他害死的,找到害死青龍的其彆人,殺了他們。鬼域路上,他會等著他們,然後提著他們的頭,一起去見青龍。
他瞪大眼睛麵色猙獰地看著六一,二人帶著極度恨意的眼神在氛圍裡交刃而過。他太恨了,他看著這張勾惹民氣的臉,一樣是過人的邊幅,他也不差,為甚麼青龍會喜好這個小子?為甚麼青龍會為了這個小子而蕭瑟他,而背棄他?
他緩緩地抬起手,微微顫抖地摸向那冰冷的刀刃。壓抑多年的痛苦與求而不得,像一塊毒瘡普通日漸腐蝕著他的心臟,苦澀的氣味充滿著他的心肺,他想起小滿方纔絕望而猖獗的神情。
……
而他就算現在揭露元叔,也隻會被統統人看作走投無路後開端瘋狗普通地反咬元叔,不會有任何人信賴他的話!
“是!”
他萬念俱灰,絕望至極,恨意也燒至極致,他想拉著六一一起死,鬼域路上給他墊腳!卻遭到六一反擊,本身反而身中了一槍!他被一群人按倒在地,元叔抽出龍頭杖中的短刀扔給他,要執裡伎倆,讓他本身三刀六洞,自我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