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白神采穩定，宿世本性涼薄的他現在已經和此世的周白完整重合，挑動著舔舐盆底的柴炭，沉默不語。

紅玉麵前一亮“如答應以嗎？”顧清溪捂嘴笑道“明照是我女兒，也是你女兒，這有甚麼不成以的。”

從最後的不成置信，到現在的萬人聲討，此中太學院的運作不容小覷，而雄師在手的夏侯還是不管不問，在他看來隻要占了京師，從荊楚入江南，一起傾推便可安定天下。

“給我看看，給我看看。”紅玉兩眼發亮的擠進顧清溪房間“哇~她在看我！”

稚嫩小巧的小手伸出，彷彿想要觸碰紅玉伸來的手指，紅玉纖細的玉指悄悄撥弄著明照的手心。“真好啊~”語氣中帶著些許戀慕，紅玉轉頭看向門外與愛惜之談天的周白。

愛惜之端起熱酒遞於周白“現在已半年不足，陰司可有來人？”

......

不知不覺已靠近年關，陰司一向無人來訪，彷彿完整放棄了周赤手中的黑山令，隻是周白心頭卻升起一絲不安。

倒是愛惜之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你我結識數年，常日雖以兄弟相稱，卻未有兄弟之實，現在你們成為明照的寄父義母，那便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唉，人之慾望一旦挑起，又怎會等閒燃燒。既已沾上汙點，那跌入泥潭又有何妨？玄甲軍與京師保衛之間戰況愈演愈烈，夏侯對京師住民的殺伐判定也垂垂傳到江南。

北風驟停，周白舉杯的行動癡鈍一息，隨即持續抬起敬向愛惜之“顧大哥有話直說便是。”

“不想紅玉婚後還是這般風風火火，與之前普通無二啊。”愛惜之捋著已經蓄出兩寸多長的髯毛笑道。

“這就是黑山令嗎？”愛惜之把玩動手中奧秘的令牌，順手丟給周白道“此物來源奧秘，你留在手中確切不當，不如作為籌馬與陰司調換好處。”

拉著一步三轉頭的紅玉，周白苦笑道“有這麼捨不得明照嗎？”

“你一起走來，到處被人指導監督，我知你心中不滿。”愛惜之神采前所未有的當真，目光如電盯著周白。“但是這類監督纔有了陰司互助，你方能敏捷了斷黑山之事。陰司權勢絕非佛道所能並論，交出黑山令，與陰司結個善緣纔是現在的最好挑選。”

顧清溪臉上披髮著彆樣的氣質，充滿了包涵與和順，常日有些活潑的脾氣也在小明照的出世後垂垂變得沉穩。“明照很喜好你呢。”顧清溪撩起滑落的髮絲，對紅玉笑道。

想到老婆有些隆起的小腹，愛惜之臉上暴露幸運的笑容，腳步也不由加快了幾分。

隻是現在.......醒來的明照哇哇大哭，他不由長歎一聲，舉杯一飲而儘。

紅玉抱劍而立“從未抱太小孩的周白是不會懂的.....”

愛惜之苦笑道“老沈也有難處，我但願你能諒解。”他與沈判瞭解多年，與周白也是亦師亦友，實在不肯看到兩人鬨翻。“若非他提早將命牌交予我，我安能及時趕到。”

周白神采頓時僵住，好吧，本來是如許啊。

周白點頭感喟“罷了，還是彆說此事了。”心生間隙又豈是一句勸止能夠解開。

顧清溪眼中的和順彷彿能熔化統統“既然如此，你做明照義母如何？”

這是諷刺？這就是諷刺吧？周白一把將紅玉抱起，“抱過紅玉的感受，你這輩子都不會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