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醫治林婉華的傷勢,李三白拿起了母親常日采藥的東西,進山采藥,但願能賣藥湊錢,換一枚和藹丹。
確信那老虎真的分開以後,李三白雙手一軟,高舉的藥鋤落了下來,他以藥鋤支身,心中空落落的,一股莫名的驚駭驀地襲上心頭。
他自幼隨母親修習一門名為柔水訣的功法,體力尚可,技藝也還說得疇昔,但他畢竟年幼,一起翻身越嶺、攀爬峭壁,漸覺辛苦疲累,單獨一人穿行在深山老林當中,聽著山林中的各種異動,更是禁不住的惶恐。
人族自伏羲演八卦後,便大家修仙,強身健體,但修仙乃是與天爭命,稍有不慎便會走火入魔,一旦碰到這類環境,若無奧妙功法寶貝,就隻能以靈丹靈藥調經理氣,才氣病癒。
那猛虎方纔爬起,搖了點頭,抖落一身的草屑,正籌辦再要膠葛之時,卻聞頭頂傳來一聲攝心巨喝,又再吃了李三白一擊,竟然一時心驚膽戰,四腿一軟,慘嚎一聲後,“嗖嗖”兩下奔入了草叢當中,消逝不見。
“母親……”
但是過得半晌,卻又從它逃去的方向模糊傳來一聲不甘的吼怒……
但丹藥代價極貴,就拿這練氣期之人療傷所用的和藹丹來講,一枚的代價便是一個淺顯人家四個月的花消。
楚國襄水城外,臥牛山上滿目蒼翠,一名布衣少年手執一根藥鋤,背上背一個藥簍,悄悄一掘,便將一株承露草連根掘出,放入背後的藥簍當中。
“嗷嗚~”
但是月前,林婉華在修煉時真氣走岔、走火入魔,須得一百銅錢一枚的和藹丹方能治癒。
但是此時,那猛虎已高高躍起,利爪鋒利如刀,一張血盆大口直朝李三白的頭顱而來。
李三白目視猛虎遠遁,雙手高舉藥鋤,胸口狠惡起伏,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從高舉的雙手,到穿戴麻鞋的雙腳,都在微微顫抖。
真氣放出以後,化作一道水波,蜿蜒流淌,直朝腥臭傳來的草叢而去。
吼聲震散了水波,直衝李三白的麵門,李三白隻覺雙耳一嗡,一股腥臭撲鼻欲嘔,頓時身形一晃,幾近暈倒。
“這是‘行’。”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啵~”
淚水反射著星光,照進李三白略帶茫然的雙眼,恍忽間,他彷彿瞥見了母親和順的眼睛。
母親的傷勢、生命的傷害、跋涉的勞累,讓他隻覺再也難以支撐,身子靠在藥鋤之上無聲的抽泣起來。
淚水一顆顆濺落在腳下的草叢上,映著天上不知何時暴露的星光,晶瑩剔透,光潤亮潔。
“這是‘健’!”
四周草木垂垂稠密,頭頂不時有禽鳥飛過,而在遠處的山嶽間,更是模糊傳來沉悶的吼聲。
但是驚駭之下,他卻又生出了一股冒死的勢頭,“呀”的大喝一聲,手中藥鋤猛的一揮,鋤上柔水訣真氣化成了一個水球,鋤頭重重的擊在了猛虎身上!
母親牽著他的手,用樹枝在沙地上寫了一行字,和順的對他道:“三白,你看看這幾個字你認不熟諳?你熟諳的話,孃親早晨燉肉給你吃哦!”
“吼!”
李三白握緊了手中的藥鋤,摸索著朝臭味傳來的處所放出一道真氣。
伴跟著一道震天的獸吼,一隻吊睛白額猛虎驀地蹦了出來!
李三白輕聲唸誦,老練的嗓音在山巒間響起,清脆稚嫩,充滿朝氣,竟然劃破了這群山當中跟著夜幕來臨而生出的一絲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