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一張畫像抽了出來，那畫像上的男人與冊頁上很有分歧，一個留著絡腮鬍子，另一個卻似個白淨墨客，但都是眉骨凸起，眼窩深陷，右眼下方另有一顆黑痣 。

夏鳳兮卻製止了他：“不急。留著他，釣出背後的大魚。”他眼中戾氣升起，俊美的容顏欺霜賽雪，“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敢動我的人。”

湛盧聽著，恍然明白了過來：“合烏毒取自善於雲州本地的烏秧草，烏秧草可入藥、可煉毒，在雲州和明州一帶傳播泛廣，但在都城倒是被嚴禁的。那刺客在雲州選用合烏毒作為塗於箭上的毒藥，乍看彷彿合情公道，細心想來，卻實在是欲蓋彌彰了。”

夏鳳兮一麵翻看著那本冊子，一麵聽那小童回稟：“旬日內經手過合烏毒的，共有十九人，此中一人行跡尚且不明，公子還在派人暗中調查。其他的十八人，都有我們的人盯著。直至明天傍晚的去處、另有本人的畫像，都記實在冊子上了。有七人公子覺得格外可疑，特彆在冊子上圈了出來。不過殿下要找的究竟是哪一個，公子還不能肯定。公子說，殿下若想從合烏毒動手，找到當日的刺客，恐怕有些難。”

夏鳳兮會心，向蘇漁道：“你且到車上等我。”

夏鳳兮倒也並不料外，他這師弟性子一貫如此，隻道：“盯緊這些人，倘有何異動，令人回稟本王。”

湛盧忙去翻今早城門校尉纔派人送來的那疊畫像：“這些人都是在初四中午到傍晚分開都城來到雲州的，又都在明天返回都城，城門的衛士遵循殿下的叮嚀，再四覈實了路引……找到了！”

夏鳳兮目光掃過冊頁，他麵上看不出甚麼神采，隻問：“你家公子呢？”

夏鳳兮道：“那人行事謹慎，所用箭矢是淺顯的款式，半分暗號也無，合烏毒也是雲州最常見的烈性毒藥。他成心埋冇指向本身的線索，卻隻流露一個資訊——雲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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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盧透過半開的檻窗，看著那小童沿著迴廊走得遠了，回過甚來，卻不覺皺緊了眉頭，歎：“殿下，莫非真的不能從這份名單中獲得甚麼線索嗎？”

“怎會。”夏鳳兮提起搭放在象牙五峰筆架上的筆，順次勾住了幾個名字，“那日的刺客，約莫就在這幾人當中。”

那小童一愣，頓時如得了救兵，笑嘻嘻隧道：“是，小人退下了。”

未幾時，見一名青衣小童被人引了出去。那小童不過十二三歲，襆頭帽上還沾著幾片不知何時落上的柳葉。他聲音生脆，拜道：“拜見楚王殿下。”

夏鳳兮的目光在那四張畫像上巡查少時，終究停在了中間那名青年男人身上，他道：“這個吳興，該當另有彆的一個名字，謝謨辛。”

長長的馬隊候在小院外的窄巷上，富強的枝椏探出院牆外，在青石板路上遮下大片的暗影。

那小童看了他一眼，彷彿很有幾分赧然，小聲道：“公子……公子昨日將這本冊子翻來覆去地研討了不下十遍，卻還是找不到甚麼關頭的線索，煩惱得都哭了，明天也不美意義來見殿下了。”

那小童謝過起了身，將手中冊子奉上：“楚王殿下，半個月以來，合烏毒在暗盤裡的暢通環境，公子都已經查清楚了，請楚王殿下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