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鳳兮問：“甚麼模樣？”

夏鳳兮轉頭，見是曾隨本身交戰漠北時的舊部沈翊星，遂淡淡頜首，道：“翊星，免禮，持續巡夜吧。”

蘇漁回過甚來，淺笑道：“在想他們的眼中，我們會是甚麼模樣？”

而在不遠處，是瑞仙長公主的車駕。

美人聽她如此說，美眸中亦不覺含了些許薄愁，輕道：“不知母妃的病如何樣了。父母在，不遠遊，是我不孝。”

他身後那十四五歲的小將難耐獵奇，上前一步，低聲道：“這還是頭一次見到楚王殿下身側有美姬相陪，能與楚王殿下同車而歸，可見寵眷匪淺。莫非說，這就是那位現在坊間傳得沸沸揚揚的新封的楚王妃娘娘嗎？大哥，你認得嗎？”

侍女賠笑勸道：“長公主，已經回到京洛了，頓時也要見到顧太妃娘娘了，今晚陛下還在清冷殿設家宴為長公主拂塵洗塵。長公主該要歡暢一些纔是。”

她笑了一下，扼要地概括：“楚王殿下出身崇高、幼年有為，可惜娶了個門不當戶不對的老婆。替你感覺可惜，感慨我命好，山雞變鳳凰。”

剛纔金吾衛齊刷刷跪下存候時，亦有人悄悄抬眼打量她，固然不敢過分較著，倉促一眼就趕快低下頭去，但在他們獵奇的目光中，她亦能看到一些熟諳的東西。

美人輕歎：“光陰倉促，一轉眼五弟也長大成人了，傳聞前些日子另有了妻室。而我的時候卻彷彿凝固在了過往。模糊感覺昀哥在中間吹簫，而我握著五弟的手教他寫字，宛然還在昨日。”

卻聽他道：“你說的不對。”

那侍女忙勸道：“長公主彆如許說。長公主是該要出門散一散心的，並且長公主一聽到太妃娘娘頭風發作的動靜，立馬就拋下統統趕了返來。太妃娘娘會明白長公主的孝心的。”

就像是在明德院裡柳若歡不無不測與可惜的感慨：“大家都說，楚王殿下將來的正妻，必定會是一國公主，也有人說，應當會是四大世家裡最高貴的嫡女。誰能想到，最後這楚王妃之位，竟然落到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淺顯官吏家的女人頭上，可真是好命啊。”

她身邊的侍女順著她的目光看疇昔，淺笑答道：“是，那確是楚王殿下在官方出遊時所用的馬車，固然不事張揚，卻也有楚王府的徽記呢。”

沈翊星睨他一眼，肅了語氣，隻道：“翊辰，不該問的事，彆亂探聽。”

月光下那絕色的美人悄悄撩開車簾，向外看去：“剛纔疇昔的，彷彿是五弟府上的馬車。”

夏鳳兮見她一副如有所思的模樣，問：“看甚麼呢？”

車輪軋軋行進著，蘇漁卻還撩起簾子向後看去，車後跪著的金吾衛越來越遠，直到溶進夜色下的販子裡，垂垂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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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星低頭應了是，帶領眾衛士黑壓壓地跪了大半條街，恭送他二人上了車，直到楚王府的馬車消逝在茫茫夜色裡，方纔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