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役,朝野高低儘數倒向蘇穎稷一邊,擁戴其順利即位。
死生永仇……
想來我倒真戀慕衿娘,這麼多年獨得皇兄寵嬖。不管此中真情冒充多少,起碼她能長年伴在所愛之人身側。
我即使內心想把成琬心千刀萬剮五馬分屍,但是麵子上還是隻能染著笑意。“幾日不見,琬昭儀的嘴倒是越來越長本領了。納蘭默會如何想本宮不曉得,但本宮曉得,本宮該好好揣摩揣摩來日新人進宮該挑哪些教習嬤嬤去教誨宮規才氣不再生出幾個如琬昭儀這般伶牙俐齒不是端方的小主。”
我接過茶,抿了一小口,刹時氣血也暢達了很多。“成琬心不過是看著本宮一返來便奪了協理六宮之權,心中有氣亂撒罷了。如果不是本宮,她現在也許還能與淑妃一同協理六宮,她豈會甘心。不過,她的話倒是提示了本宮。”
叮囑完一圈以後,又讓宮人去太病院取了這幾日慈寧宮存候然脈的記錄過來,召了陪侍的周太醫細細查問了一遍太後的身表近況,又命人到庫房裡取兩支上好的百年人蔘過來給太掉隊補用。饒是如許一圈折騰下來,全部慈寧宮都被我攪得繁忙不已。
“琬昭儀好生無私,竟尋得這般高雅去處躲起來自個賞玩也不邀本宮一起。”我冒充責怪,臉上倒是掛著恰如其分的隨和笑意。
翠竹山莊的事,這三個月來我跟她說了不下十遍,常常都隱去我與納蘭默的情事,但她永久是聽不敷,總要敘敘問上我好幾遍,反幾次複問的也不過是我在翠竹山莊過得好不好。
自我回宮,太後日日托人來問好,又常常命人來召我到慈寧宮敘話,似是迫不及待想把這三年對我的缺失儘數補返來。但凡是宮裡有的珍品,即便再稀缺也是頭一份往我宮裡送,短短三個月便讓我不得不再空出一個偏殿來擺置贈品。
我竟有些恍忽。“皇兄此舉倒是讓本宮受寵若驚,勞煩琬昭儀還如此各式為本宮著想了。”
而在我與納蘭默即將結婚的前一日,他還興沖沖地端了好些金玉玩器到我住的瀟湘竹館來,對著我說:“我納蘭默的心上人,便是要天上的玉輪也不敷掛齒,也唯有金玉才氣婚配一二。”
“兒臣極力就是了。隻不過,衿娘現在也還是皇兄心尖上的人,這麼多年服侍著也冇出甚麼差池,對母後也是各式上心貢獻。母後這些話跟兒臣這唸叨唸叨也就罷了,如果衿娘來存候,還請母後全了衿孃的麵子纔是。”
剛行至拐角便碰上了琬昭儀。現在我執掌鳳印,她又不過是九嬪之首,天然是親身迎上來向我行了個大禮。
隻是春去春又來,客歲與我執手釀酒的人現在已經不在了。這滿院的桃花也隻能任由它隨風飄散。
琬昭儀見我這般說話,倒也掩嘴笑了幾聲。“那個不知自溫華公主從翠竹山莊返來,皇上便命人將這宮裡的翠竹都移植走,就怕公主意景傷情。何況現在公主摒擋後宮,日日瑣事纏身,嬪妾便是再得皇上寵嬖也不敢隨便叨擾。”
自翠竹山莊返來以後,我將珠玉裝潢都收了起來,獨一留在身邊的便是他當日送的金鳳點翠釵。
“主子自回宮後甚少出宮走動,本日太後孃娘傳召,主子不必這般素淨。”
我莞爾一笑,在他端來的東西裡挑了一支金鳳點翠釵,纏著哄著讓他為我簪於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