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這場爭鬥,世人全都看在眼裡。那巫苓目中無人,毫不把身為許氏私巫的大巫放在眼力。若換個時候,他或許能動用威望,等閒撤除不敬之人。恰好巫苓伎倆高深,竟然斯須救回了小君子的性命。這下那新巫就成了許氏座上賓,如果想對他們倒黴,乃至取而代之,豈不費事?此等隱患,還是當儘快肅除才行!
胸中湧起一陣寒意,楚子苓乾巴巴道:“把‘巫苓’兩字寫給我看。”
“那汝怕甚。”巫齒撩眼看他,“吾等乃是私巫,祝、咒、占纔是立品之本。那女子可會?”
楚子苓心中冷靜考慮,轉頭卻怔了怔:“其彆人呢?”
巫齒並未作答,隻是悄悄擺了擺手。弟子心領神會,退了出去。
莫非是那老貨妒忌巫苓才氣,私底下使壞?彆的他都能防,巫咒卻不能。許氏本就有巫,不該請巫苓來的!
楚子苓心中卻格登一聲:“你叫我甚麼?”
見巫醫親力親為,許偃更是放心,少不得說了些溢美之辭,又命主子好生服侍,才退出了房門。直到這時,他纔想起拂袖而去的巫齒,也是一陣頭痛。畢竟巫齒乃私巫,家中另有很多事賴他辦理,總不能因為愛子,就完整獲咎一個大巫。許偃無法,又整整衣袍,前去給巫齒賠罪,連帶謝他的指導之恩。
“巫苓,你可還好?” 田恒見她似喜亦悲,心中也有些擔憂。這女子夙來慎重,怕是碰到難事,纔會如此。但是這跟楚王又有甚乾係?
但是楚子苓聽到這聽慣了的名字,就像被紮了一針:“我不是巫!我是……”說不出阿誰醫字,她頓了頓,“我叫子苓。子……”
她說的含糊,但是田恒一聽就懂,不由挑了挑眉:“你是說那私巫?他喚作巫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