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此人慘叫一聲放手,手腕已被她擰斷。他大怒,揮掌重拍在她肩頭。
惶恐之際,身後俄然有細響傳來。
“咻——”
“東儀門統領洪海。”霍汶認出了此人聲音。
一念閃過,他便昂首。
救兵來了?
行到承天壇外不遠處,他將孫川往地上一扔,怒喝:“你本身看。內裡的事交給你了。”
……
呼吸不得,叫喚不得。
此時承天壇前廣場上歪七豎八地倒了很多人,冇暈的人也都倉促失措地往外逃去。數十名身著綵衣的人從祈舞者行列中騰空而起,不顧統統地朝壇前站著的惠文帝攻去。他們手持刀劍利器,行動活絡,技藝了得,目標非常分歧,就是惠文帝的命。
承天壇下,魏眠曦手如鐵箍,一掌掐碎與他纏鬥之人的咽喉,劈手奪去此人手中長劍,回身掠向了惠文帝那處。
長久歇了兩口氣,她再度將弓伸出欄外。
她喘著氣收回弓,倚在木雕欄上喘著氣。□□天子縱橫疆場的這張弓非常重,她很勉強才氣將弓弦拉開,而隔著這麼遠的間隔,她又冇法立時震弦。
手一鬆,聖弓從天祭台上落下。俞眉遠呼吸一窒,隻感覺喉嚨像被鐵箍緊緊箍住。
他臂上鮮血如注,心卻懸在祭台之上。
上輩子的,神箭俞四娘。
“母後有父皇,我儘管你。不消想太多。”霍汶已有了決定。
惠文帝已將崔後拉到身後,身邊有幾名寺人與羽林軍護著,正往中間退去。有個刺客縱身一躍,衝到了他們後退之處,截斷他們來路。
“不好!”左尚棠驚喝一句。
惠文帝不能死,大安朝不能亂。
劍尖,停在了離惠文帝背心一寸處。
“阿遠——”魏眠曦目眥欲裂,情急之下隔空高呼。
那人殺紅了眼,又舉刀砍去。
羽箭撕空而至,如流光一道,冇入中間刺客的頸間。
第一箭被霍遠庭以劍格開。
可東西兩地離得太遠,一來一回恐怕承天壇這裡已經血流成河。
祭台雕欄外並無踏腳之處,她的輕功無處施力。
場麵失控。
墜到一半,有人已經飛身而起,將她穩穩接進懷中。
孫川坐在地上,摸著腦袋。他但是這宮裡技藝排前三的人,竟然在阿誰病弱的皇子部下走不過十招?
……
有人一劍刺來,左尚棠再也顧不上與她說話,將她往前麵一推,迎敵而上。
“是燕王?”霍汶瞧著壇上一片混亂,血流成河,眼中殺氣遍及。
刺客太多,內裡又有叛軍洪海,他們寡不敵眾,墮入絕境。
她又救他一次。
“不……救父皇母後,先救他們。”長寧瞪大眼,搖著頭,神采慘白,死死壓抑著驚駭,不肯和左尚棠分開。
俞眉遠每出兩箭便靠著雕欄緩口氣。轉眼九支羽箭隻剩下了兩支,她再度挽弓朝外。
左尚棠一喜,道:“二殿下來了。”
她指了個方向,手跟著從背上箭壺抽出最後兩支箭,齊齊扣上弓弦,朝著某處對準。
“太子謀逆,於天祭弑君。承天壇裡的人,滿是逆賊,一個都不準放!出者誅,非論何人!”森冷聲聲響起。
長寧不肯分開,左尚棠冇體例,隻能留下。
長劍轉刺為劈。
身後,遠空的淡紅煙霧升騰到高空垂垂散開,霍錚的身影早就不見。
她肩頭吃痛,人今後栽去,隻聽得“喀嚓”脆響,祭台雕欄斷裂,她人跌下祭台,隻剩一隻手緊緊勾住了中間的雕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