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又往前望去,看到前人的背景,不由一喜:“救星來了?”
楊如心長年行走江湖,再加上雲穀中的女人很少,她冇甚麼知心的同性朋友,碰到個聊得來的俞眉遠便感覺有緣。
吳涯與錢老六相互笑著,從酒館裡走出,與他擦身而過。
這男人倒也奇特,已經輸了四次,一大半身家都被她贏到了飲者樓裡,換了彆人早就不敢來了,他偏不肯罷休,每次帶的聘禮還都比前次多。
“小子,明天不消和旁人鬥了,直接與我拚吧,但這是最後一次,你如果鬥不倒我,就冇有下次了。”二樓的木雕欄上傳下來清脆的聲音,俞眉遠坐在了雕欄上,騰空晃著腳,手裡抱壇酒笑道。
“砰――”
俞眉遠聽她說過點苦衷,她內心藏著小我已經很多年了,聽起來像是她的病人。這些年她總操心那人的事,卻不見她將情意說出一星半點,老是埋在內心單獨守著。
進了屋,看診的桌子已經清算潔淨,俞眉遠便將食盒翻開,從裡往外一樣樣掏東西,都是些素淨的吃食,另有一小盅酒。
“我們不管老七啊?”嚴歡嘴角一歪,有些驚奇,“傳聞他但是押了全數身產業聘禮,現在輸得這麼丟臉,我們不替他找回點臉麵?”
小丫頭?上輩子這時候,她已是魏家婦了。不過,她喜好“小丫頭”這稱呼。
醫者仁心,總不肯見到傷生之事。
老七還是輸了,趴在桌上如何都起不來。
她醫術雖高,廚藝卻不可。
“幫我?你如何幫?”楊如心不解。
他專注地俯在桌前,一邊看著戰陣圖,另一手握著碳條在中間的粗紙上快速寫著,凝神深思,眉頭微蹙,那模樣看得楊如心陣陣心疼。
霍引腳步一滯。
都第五次了,這男人如何就是不斷念?
他安了心,又給人送了兩壇酒。
院子裡本來的花草都被拔光,俞眉遠改種了兩小畦菜,養了些雞鴨,還空出一半的處所,她拿來做了平時的練功處。
他昂首看了一眼二樓雕欄上的女人。
霍引點點頭,隻道:“如心,感謝。”
“四娘你如何來了?但是身材不適?”楊如心見到她很驚奇。
……
“唔……因為你內心那人?”俞眉遠謹慎問她。
“你……你……”她又氣又羞,話都接不上,偏生胸口中又有些酸,替貳心疼。
“冇牙,來陪我練兩手!”她一進院子就解下腰間的鞭子掃向了靠在廊下剔牙的吳涯。
慈意齋裡看診的人直到夜暮時分方纔散,楊如心已坐得腰痠背疼。小僮替她清算著桌上的方箋筆墨與脈枕等物,她便出了門透氣。
“冇見過世麵的東西!”錢老六嚥了下口水,一呼吳涯的後腦,“不就是些俗物,早晨就進四女人兜裡了,你驚甚麼!他來多少,我們女人都接得下。”
她在穀外的林中巧遇了被狼群圍攻的楊如心。那日楊如心手上另有個急病的病人要送入比來的慈意齋救治,卻被阻在了半道上,她不會武功,是以情勢危急。俞眉遠脫手救下了她,並將她送到比來鎮子的藥堂上才拜彆。
“不說這些了,姐姐你說他不肯吃東西,不如我來幫幫你。”她的傷感隻得一瞬,轉眼已又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