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特，十萬兩的鏢銀固然很多，但也不至叫月尊教的人費這麼大的周折，跟到這裡來裝神弄鬼。先前在清晏莊裡是為了盟主之位，那現在是為了甚麼？”魏眠曦也盯著他手中東西惑道。

霍錚拉住她：“你去哪？”

曉得霍引霍錚為同一人以後，他就改了稱呼。

俞眉遠一滯，反射般要跳開他身邊，霍錚手一攬，直接將她圈到懷裡。

一股極難聞的臭味傳出，原飛的屍首竟在火中炸屍般扭曲動起，胸腹高低起伏著，像有東西要扯破而出。

俞眉遠不知為何掀簾跳上馬車。

“馬背上馱著人，應當是原飛。”她看清環境後回了一句才低頭掰他的手，“我看清楚了，你放開我！”

這景象固然可怖，但俞眉遠曾在東平見過地動後的景象，是以倒還撐得住。

才朝她邁出一步，俞眉遠就轉了身。

那廂原飛的屍身已被扶到地上，他屍身已僵，放不平，曲著側倒於地。楊如心蹲到屍身身邊，伸手翻開原飛的衣裳，俞眉遠便拿過旁人手裡火把替她照著。

“俞女人，如何了？”那人正扶到一半，不解道。

……

“如許你看得更清楚，也更安然。”霍錚聲音微啞，把她抱在胸前。

俞眉遠縮在他懷中，感覺本身像個孩子，她想掙出去，又擔憂打草驚蛇，便隻恨恨嚥下這口氣，朝外張望。

她若驅真氣以觀之，便有夜視之力，隻不過山中暗中太重，她雖能看，卻隻比淺顯人好一些，能看到個表麵罷了。

正擔憂著，她的手卻被人握住。

她小聲怒了句，被霍錚疏忽。

霍錚靜不下心來歇息，便坐在篝火前，怔怔看著火焰發楞。

“阿遠。”貳內心一喜，向她走去。

目光從他臉上倉促掠過，她立即就轉開。

動靜一大，青嬈與楊如心都被驚醒，從馬車高低來。

火色搖擺著，世人又都嘀嘀咕咕著分開。

見到原飛的慘況，青嬈驚呼一聲，扭頭便要作嘔，楊如心倒無異狀，隻在見到霍錚和俞眉遠時眼神一黯。

“唔……”有人站得近，看得清楚，忍不住後退回身，跑到一旁乾嘔。

楊如心在這傷口中間的腹部用力一按，這道口兒裡便傳來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不過眨眼間就有指甲蓋大小的甲蟲從口兒裡探出。

“馬走得很慢，不過正朝我們這裡走來。”俞眉遠抬高聲音道，她越聽越感覺不對勁，與霍錚對望一眼，臨時放下了先前的不鎮靜。

“晉王殿下，此乃月尊教的小離火彈，不過內裡裝的不是火藥，而是毒煙。這兩年魏某與月尊教打過數次交道，在這東西上吃了很多虧。”他指向屍身上掛的圓球，“此彈落地，毒煙就會散開，三丈內的人都難逃此煙之毒，非常霸道。”

“就從那邊！”俞眉遠伸手指向無邊暗中。

旁人鬆了口氣，上前將原飛的屍首扶下。

前麵的人都已跟來，幾束火把團團圍起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