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夜天朗雲清，月華無雙，照得園裡一片霜光。

因為白日的事，周素馨內心不太痛快，臉上便有些淡淡的。俞眉遠曉得她的設法，便倚到她中間，挽了她的手嬌道：“周媽媽，你還怪我呢？”

俞眉遠又悄悄掀被披衣而起，青嬈已經睡熟，她便躡手躡腳地推開窗子躍了出去。

她說著使了個眼色，青嬈忙將倒好的茶端來，榴煙也捧了八格的描金漆盒過來，盒裡頭滿滿鐺鐺滿是各色乾果零嘴。

俞眉遠訕訕一笑，拉了她的手讓她坐下，道：“冇甚麼，秋燥，我又貪食，吃多了點心，火氣收回來，就如許了。周媽媽已經讓廚房熬些清冷敗火的茶來，我吃吃就冇事。轟動老太太，又勞煩姐姐跑這一趟，是阿遠的錯。姐姐既然來了，就在我屋裡吃杯茶，用些點心。我這裡值錢東西冇有，就是吃的……嘿嘿。”

桑南推不掉，隻能就著青嬈的手喝了茶，又摸了把炒瓜子，才被放開。

她和周素馨已經領了東西返來。

“老太太和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另有兩園的兄弟姐妹們。大老爺若得空，也會同去，若不得空，則由二老爺主持。”桑南把她的爪子按下，站起家來，“行了，話我也送到了，你若要去，從速把身材調好。我那另有事，先歸去了。”

屋裡吱吱喳喳籌議了一天，最後才定下由青嬈和雲謠陪俞眉遠去。榴煙和金歌過了年就要嫁人，這趟便不去了。周媽媽本來不放心要跟去，可俞眉遠卻說她上了年紀不好上山，這機遇就讓給了雲謠。

“女人，你要做甚麼？”周素馨大驚，一把攥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