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煙一走，她身邊又少一人。

“鞭法以擋、摔、掃、盤、攔、撩、撥等招式為主，首要還是靠你的腕力與矯捷度，不成用死力。有點像你以內力發勁，遠射而出。當然，你也不必拘泥於固有招式，統統以應變成上，可演無數竄改，你好好揣摩。”霍錚扶住她的腰，手把手地將鞭法的演示一遍。

“快點，纏緊些！”俞眉遠踮了腳再朝他傾去。

俞眉遠點點頭，滿心歡樂。

屋子裡人來人去兵慌馬亂的模樣，俞眉遠也不管，隻坐在榻上拉著榴煙說話。

霍錚冇有活力。

……

固然明白，但內心多少有些失落，再加上這幾天事情多，他的話就少了很多。

她雖不知俞宗翰為何俄然帶她出行，不過按照此前偷聽到的他與部屬的說話，應當是與近期月尊教多量人馬潛進都城有關。她這父親定然是曉得了甚麼，感覺她留在京中比較傷害，因此將她帶出。

“把手伸出來。”他道。

霍錚的視野與那兩條頎長的繫帶平齊，他不說話，很當真地替她綁這最後一個結。

他怎會生她的氣……

清算了兩日，俞眉遠的行囊已差未幾備齊，屋裡丫頭終究能夠緩口氣。俞眉遠因要遠行，午餐時就被狠灌了幾杯酒，回了屋裡又趕上主子賞菜，丫頭們也在院裡擺了桌席，她又被本身的丫頭們邀著喝了幾杯，一時候酒勁上來，便歪在正屋的羅漢榻上睡著了。

“曇歡，你是不是生我氣了？”她在他耳邊問。

“謝女人犒賞。隻是女人，這禮太厚了，你在這裡也不輕易，況這東西給我也不值得，女人……”榴煙眼眶一紅，接了木托盤就要跪下。

腰被他束得死緊，她一口氣差點冇提上來。

而最關頭的是，呆得越久，他越放不下。

“阿遠，我要走了。”他離她遠了些。這是他第一次以這個身份叫她的名字。

“我明日要走了，此去隻怕要入夏才歸，你可有話要交代？”俞眉遠猜不透他的心機，便溫聲問他。

她欣喜地伸手去取這朵茶梅。

兩廂考慮之下，俞眉遠挑選了遠行。

“曇歡？”俞眉遠微愕。

仰仗一弓，她立名都城，而這碧影，則讓她名滿江湖。

這個結打得很整齊標緻。

俞眉遠有些歉然。

“對不起。”霍錚忙鬆開手勁。

上元燈節這日的天特彆明朗，滿月一輪懸在他背後，照得他像個的剪影，衣袂輕揚，似神仙踏月而降。

托盤之上放著的赤金頭麵是客歲蕙夫人給俞三籌辦笄禮服飾時，為顯公允叫人給俞府統統女人同一打製的。俞眉遠的金飾未幾，成套的頭麵就更少，現在榴煙嫁人她一脫手便是這麼重的禮，倒讓榴煙三分打動三分歉疚，剩下的便是不捨。

“你是女子，又深處閨閣，帶著弓刀劍都不便利。這碧影鞭合適你，輕易照顧，纏在腰上便可。我再授你一套碧影鞭法，共同之前我教你的輕身術，再與你的內功融會，練好了已能獨步江湖。”

她又劈手搶回裙子，展好後裹到腰間，抽出了擺佈兩側的繫帶，無可何如地開口：“拿著，拿緊。”

心跳得像他一人對戰薩烏乾坤時當時的戰鼓聲，短促而彭湃。

霍錚想了想，忽單膝落地。

到了上元燈節這天，又是闔家團聚，設席瑞芳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