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事，她僅知是有人勾搭官府，先暗害了她外祖父，再以通敵叛國之罪查抄徐家產業，判了她孃舅斬立決，又放逐了徐家統統女眷與孩子。那事連累甚廣，觸及從南允到江南省府上高低下數個官員以及徐家外親，很難查清主謀之人。

“為甚麼？我看魏將軍對你癡情一片……”

俞眉遠氣歸氣，過了這麼多天也消得差未幾。

這比殺了她更加讓她難以忍耐。

俞眉遠眼眸驟睜。這事她真冇聽過。

從隱晶館的山坳巷子裡穿出，俞眉遠沿著抱翠池徐行行著。

“阿遠，我不想嫁給彆人。”俞眉初快速握住她的手，“那日你怪我幫魏將軍騙你去清輝林，對不起，阿遠，是我的錯。蕙夫人又替我挑了門婚事，可那小我……並非良配。我無計可施，隻好去求魏將軍，讓他再幫我一次。魏將軍同意了。”

“不……咳……不要，求你……饒了我。”她咳嗽著，破裂的話語顫抖著吐出。

俞眉安驚駭到頂點，人像盤桓在生與死的鴻溝，驚駭不竭循環。

……

池畔“嘩嘩”作響，水花不竭飛濺。

俞眉遠站得遠遠得望去，聞蓮榭裡人影閒逛，脆語和水傳來，一派敦睦。

“阿遠！”俞眉初卻改了情意，她定定神，方道，“你……可記得你表哥。”

“滾吧。”俞眉遠揮手讓她分開。

隱晶館越離越遠，她不知不覺間走到了抱翠池畔的聞蓮榭前。午宴已休，杜老太太帶著朱廣才的夫人與兩個女兒，由俞府的幾個女人陪著，在這裡賞魚看花消食，朱廣纔則與俞宗耀去了肅正堂。

若按俞眉初之言，朱廣纔是江南總督，而她外祖徐家恰是江南一代赫赫馳名的富商，倒真有這個能夠。朱廣才又是燕王的人，燕王與月尊教暗中又有勾搭，月尊教的人躲藏在俞府，毒殺她母親……這統統的事，彷彿都有些關聯。

“我再也不敢，不敢！你饒了我吧！”俞眉安忙不迭地告饒，望著她的眼神像看到了鬼怪。

……

“冇……冇事……”俞眉初搓搓手，抬眼望瞭望聞蓮榭。

俞眉遠尚未答覆，俞眉初卻先她一步開了口。

見她不說話，俞眉初咬牙又道：“徐蘇琰，你外祖家現在獨一一個活下來的人。”

千機傀儡，乃是奇物坊的上一代大匠師的心血之作，為大安朝構造甲物中排行前十的暗器。俞眉遠做了十年奇物坊的仆人，如何能夠認不出這件東西。

她的婚事現在握在蕙夫人手裡，本不該有任何念想的，但是……

“以是……你是在操縱我嗎？”

正想著，兩人已經走到了瑞芳堂的外頭。俞眉初口中的構造傀儡正被大紅綢緞蓋著，中間站著些仆婦，並不見嚴厲的身影。

“朱廣才害了我一家高低，這仇……表妹，你不想報嗎？”嚴厲，或者應當叫徐蘇琰，他抬高了聲音，還是笑著開口。

他們要的，不是徐家的財產，而是現在藏在她身上的皇陵輿圖與《歸海經》。

但這已不是她與那人的初次打仗了。

“阿遠，你不曉得吧，我與你表哥，本要訂婚的。”俞眉初垂下端倪，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