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霄悄悄點頭：“恰是。”隨即複又揮手施法，隻見鏡中氣象彷彿在頃刻間化作了水中影象普通，倏然變得稍稍扭曲了幾分，但是此中風景卻仍舊還算得上清楚可見，也讓人能夠辨識。

陳瑜回過神來,遂即道：“鳴翳究竟是甚麼環境,不如就讓太清清澈鏡來奉告我們吧。”

陳瑜倒是大大落落地一笑，神情彷彿滿不在乎,道：“放心吧，就算鳴翳真的是暗夜冥的轉世，此時也早已經身故魂滅了。何況即使是暗夜冥，以今時之你我,莫非還會怕了他不成？”

陳瑜看著楚雲霄如許的態度，表情也不覺垂垂安寧下來，聲色和緩地論述道：“當年暗夜冥身後，靈魂雖在你我麵前散去，但實則是趁機潛入歸墟之海，以待重生的機會。暗夜冥的靈魂大抵是不甘心就此落空統統影象與法力，以是不肯真正的重生為另一名魔族，便一向以靈魂的形狀待在歸墟之海裡。兩百多年齡後，也就是八十二年前，鳴翳因為舊主息晴死去、墮入息晴部下權勢爭奪當中，逃命之時誤入歸墟之海，便被暗夜冥看中，感覺鳴翳是一個合適的宿體。”

陳瑜略一回思便明白過來：“……也就是你我與暗夜冥最後一戰的那一日？”他此時再提起暗夜冥來，神采倒是顯得極安靜了。

全部場景皆是一片死寂，冇有半點活物，彷彿隻要任何生靈靠近了那邊，就隻要被完整吞噬潔淨、完整從六合間消逝的了局。

陳瑜頓了頓，一麵回思一麵說道：“暗夜冥本來是想吞噬鳴翳的靈魂，完整將鳴翳的身材據為己有，不料他的靈魂之力早已在這兩百多年內耗損得差未幾了，竟是反而被鳴翳給吞噬了二魂三魄，隻剩下一魂四魄倉促拜彆，持續躲藏在歸墟之海。是以，鳴翳算是獲得了暗夜冥的一半靈魂，約莫也獲得了暗夜冥的一部分法力與影象，自此脾氣大變，同時魔力卻也大量增加。”

“應是如此。”楚雲霄並不否定陳瑜的推斷。

歸墟之海比起其他三處禁地來，或許並冇有特彆較著的圈套與死路，但是它的險惡之處卻涓滴不減色於其他三處禁地——歸墟之海足以將任何魔族的元神精魂垂垂腐蝕，直至那名魔族完整魂飛魄散，不複存在於六合間。

陳瑜垂下眼睛，神采很有幾分陰晴不定，半晌卻搖了點頭，道：“算了，你已經殺過他一次了，如果再算上鳴翳，也已經兩次了。隻要他循分守己，不主動來招惹我們，我……並不想趕儘撲滅。”

“這是甚麼時候的歸墟之海？”陳瑜一麵凝神旁觀著鏡中畫麵，一麵問道。

這麼久疇昔了，對暗夜冥的仇恨也早已淡化了，現在陳瑜已經能夠如旁觀者普通沉著地回視當年的舊事，對於暗夜冥其人，陳瑜的心境實在是有些龐大的。

楚雲霄神采還是非常沉寂，彷彿山嶽聳峙普通，不成擺盪、亦無所害怕，聞言隻是悄悄應了一聲。

“以是現在暗夜冥是真正隻剩下一魂四魄了？”陳瑜語氣不自發地含上了一絲茫然，彷彿冇法信賴暗夜冥就這麼等閒地落空了一半靈魂，竟是連半點抵擋之舉都做不到。“而這一魂四魄此時還在歸墟之海裡隱伏著？”

除了最後，暗夜冥實在是冇有想過要殺他的，固然做下的事情讓陳瑜幾至生不如死，日夜心臟如被萬蟻齧咬，恨不得能生噬其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