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動靜倒是通達。”霍老侯爺病倒的事底子就冇彆傳,畢竟被一個侍女砸暈腦袋可不是甚麼光彩的事。
說來真夠心傷,彆人家都是抱成團分歧對外,獨獨他們府,兒子和老子杠上了。他既嫡且長,可就算如此,還是不是侯府世子,可見他有多麼被老侯爺所嫌棄。
一把拿過馬鞭便往外衝,側門甫一翻開,馬蹄俄然高低垂起,嘶鳴之聲刺的耳膜生疼,好不輕易將馬穩住,霍文鐘利眼盯著門外俄然冒出的馬車。
劉嬤嬤垂著頭,目光卻始終盯在霍文萱手中的木匣上,那是她們明天回侯府的啟事。劉嬤嬤是霍文萱的奶嬤嬤,從霍文萱一落地就跟著她服侍了,加上又是侯夫人留下來的人,一向都是霍文萱的親信。
霍老侯爺能逼死嫡妻,就能逼死嫡子,這麼一個荒唐的人不管做出甚麼霍文鐘都不會驚奇。侯府兒子多,不缺他一個,就算是庶子擔當了侯府,隻要太後在一天,侯府就不會倒。
可如果霍老侯爺現在死了,冇有遺言,他擔當侯府是最理所當然的。楊氏所生的六郎再得老侯爺喜好又如何,不過一個總角的孩子,朝堂之上誰會想著一個孩童。而其他的兄弟,既是庶出,又冇有侯爺的寵嬖,想要爭過他這個嫡子更是癡心妄圖。
“是啊。”霍文萱歎了聲,車輪又軲轤轉起,緩緩駛向門內。
楊氏走到裡間換了身衣服,親信孫嬤嬤低聲道:“大蜜斯想見侯爺,被外院的人攔了。現在人站在外院,哪也不去。”
霍文鐘:滾!一對不要臉的!!
孫嬤嬤悄悄做了個掌嘴的模樣:“老奴哪敢。隻是大蜜斯站在那兒也欠都雅,畢竟是我們府的姑奶奶,還是得請到後院來纔是。”搶在侯爺之前,先摸清楚她的企圖才最要緊。
而現在的侯府卻已是暗潮澎湃。
辰時(早上7點)。
“侯爺,您現在好些了嗎?”楊氏唱作俱佳的跑來,一把撲到了床榻旁,淚眼汪汪的望著聶冬,“您不是安息了麼?”
服侍六郎的嬤嬤趕緊接過楊氏手裡的碗勺,謹慎翼翼的喂著雞蛋羹。
同為男人,差異如何就那麼大!聶冬看著就來氣。從二十四的美女紙穿成了一個四十八歲的老邁爺也就算了,為毛還要派個帥哥來刺激他。聶冬內心很不是滋味,哥是顆糖,甜到哀傷。
“父親,容兒子不孝說句僭越的話,但現在風聲正緊,您上個月還被參了一回,固然有太後孃娘保護,但也不能總給太後孃娘添費事。”
楊氏非常對勁,饒你霍文鐘在內裡再有本領,回到侯府還是一樣乖乖聽話。正籌算如以往一樣持續在侯爺麵前給他上點眼藥,誰料侯爺語氣不善道:“你也下去吧,除了郎中,不要讓人在出去了。”
聶冬還在被頭痛折磨的冇法入眠,屋外天空陰霾,霍文鐘卻一刻也不想在侯府待下去。
聶冬崇拜的望著這位女懦夫,二話不說,直接拿孝道這頂大帽子戴在了霍帥哥的頭上,他如何就冇想到呢!
聶冬還冇回神,楊氏柳眉微蹙對霍文鐘道:“侯爺才醒來,恰是緊急的時候,大郎來看侯爺是大郎的孝心,可怎地把侯爺給吵醒了?”
劉嬤嬤模糊猜到霍文萱來此的目標,可正因為猜到了,才更加不敢說。
霍文萱放下車簾,不屑的嘲笑。
穿成了老子,被兒子訓成了孫子,聶冬垂著頭,內心已經罵了無數個臥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