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魏文傑那張暖和的臉俄然一變,走到張義鴻跟前:“張大人,下官現在想要去城南看看!”
“如果查不到那幾個民夫,這些糧食便是博陵侯府監守自盜!”周處置一字一句道,“下官現在思疑,博陵侯獻出此糧倉到底是為了呼應縣衙樂捐呢,還是為了一己私利?”
見魏文傑這小子俄然間變成了啞巴,聶冬表情大好:“連諸位大人都冇發覺,看來本侯的糧倉真的是非常安然啊!”
魏文傑心中想笑。都到了這個時候,張義鴻竟然還想著瞞天過海,的確就是癡人說夢。
張義鴻艱钜的點點頭:“是……如許的。對,就是為了樂捐嘛。”
不給張義鴻說話的機遇,魏文傑便道:“某奉郡守之命,特地來看看博陵糧草轉運一事,傳聞博陵縣內已有五處糧倉,兵貴神速,既然碰到了貴縣,我們現在就去看一看吧。”
魏文傑又問:“你們可記得那些人的長相?”
刺史本就有聞風而奏之權,更何況現在證據確實,兩千石之上的列侯參起來毫無壓力!
倉曹掾倉猝道:“因吳國之事告急,縣內的衙役不敷,便征調了四周村莊之人。”
“魏大人此行一共來了多少人?”張義鴻問道,“也好給諸位安排食宿。”
“這是天然。”張義鴻重重點頭。
世人不再閒話,各自回府籌糧。衙役們很快陳述了魏文傑的位置,張義鴻來不及坐轎,從馬廄裡牽了匹快馬出來,帶著人去追魏文傑。
“民夫有冇有本侯是不曉得的……”聶冬慢悠悠地說道,“隻不過你們所說的喪失的那幾百石糧食不是還在這裡麼。”
魏文傑微哼了一聲,一個男人被帶了出去。見著來人,張義鴻那裡還站得住,麵前的這位恰是他府裡的管事,派他出去特地去莊上籌糧的!
“魏大人!”張義鴻揚聲高嗬,“有失遠迎,還望恕罪啊!”
霍玉海無助的望向霍文鐘,周處置俄然道:“此人是侯府的家生子,霍大人是否應避嫌?”
魏文傑麵色還是,心中卻對陳功曹大為佩服,不愧是丞相府裡出來的人,手腕竟如此老道。這一起若不是陳功曹暗中遞動靜,他也冇法這麼順利的入城,也遇不到張義鴻府裡的管事!
來之前他還迷惑為何博陵侯那樣的跳梁小醜竟能在博陵呼風喚雨,現在嘛……嗬,有張義鴻如許的蠢貨在此處當縣令,也難怪一個已歸封地又冇有治民之權的老侯爺還能插抄本地縣衙如此諸多之事。再加上博陵縣尉竟然還是博陵侯的半子,若持續讓如許的人留在此處,的確就是屍位素餐!
張義鴻持續沉默,隻是他這幅模樣清楚已是默許了。霍文鐘隻感覺麵前一片苦楚,魏文傑是有備而來啊!
陳功曹道:“馬車還在城外,但魏大人是騎馬來的。傳聞因身上擔當郡守大人所托,是以不敢擔擱,我估計再一會兒就該到縣衙了。魏大人此行特為糧草而來,大人,我們現在是不是立即派人去告訴各處糧倉守備,讓大師夥兒都打起精力來?”
“竟然讓縣令大人親身相迎,魏某惶恐。”魏文傑的品級本來是比張義鴻要低,他不過是六百石小官,而張義鴻倒是八百石,何如現在情勢逼人,魏文傑刺史一職本就特彆,張義鴻恨不得拿他當祖宗一樣供起來。
張義鴻嚇得臉都白了:“魏大人一起風塵仆仆,無妨隨我去府衙略坐半晌,現在才辰時,不知魏大人可用了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