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
謝寂離神情一凜,目光如電,一下截住熊黑抓向年荼的手,擰身撤步,肩膀直向熊黑撞去。
他長得像一座小山般,滿臉橫肉,蓄著絡腮鬍,一看就極不好惹,身上卻穿戴王謝樸重修真者的淡青色服飾,頭上戴冠,很有一種不倫不類的感受。
任憑熊黑提出給錢、給金銀珠寶、給宅子給地、乃至連靈石丹藥的前提都開出來了,年荼仍然回絕得很果斷。
“哎呦……我的屁股……我的腿……我的腿斷了!!”
影象冇出錯的話,妖族生來就能修煉,這傢夥明顯也是有修為在身的,謝寂離靈根被毀身上有傷,恐怕不是他的敵手,就算衙門的官差來了也無濟於事,那些都是凡人……
“嘭”的一聲,兩道身影碰撞,謝寂離定在原地不動,熊黑那高壯的身材竟向後退了半步,搖擺了兩下站穩,咧了咧嘴,“好小子……”
“高朋?”,年荼將手裡剛拿起的筷子撂下,神情凝重,“甚麼高朋?”
如何追得這麼快……莫非是羽陽宮修真者脫手帶他們一起飛過來的?!
未等他說完,熊黑神采快速沉下去,眨眼間氣場就變了,彷彿野獸扯開了披在身上的人皮,葵扇似的大手一伸,將攔在麵前的桌子凳子嘩啦啦全都掀翻,礙事的掌櫃也被一下子推出八丈遠,重重摔在地上。
年荼昂首望去。
慘痛而顫抖的哀嚎聲伴跟著桌凳砸地的巨響,酒樓裡頃刻間地覆天翻,本來正興趣昂揚看熱烈的人一個個都白了臉,連滾帶爬往外跑。
她冇忍住,暴露了一言難儘的神采,拉住已經發怒的謝寂離,搖點頭,“抱愧,我不肯意。”
“明天這酒,你是不肯吃也得吃!”
年家彆的東西冇有,就是錢多,不然也不會被她輕而易舉順出來一大堆。找她說話的人既然是脫手豪闊的土大款,那想必就是年家人冇錯了!
年荼瞪大雙眼,感遭到體內彷彿有甚麼東西遭受打擊,“哢嚓”裂開了。
“怪不得你情願跟著他”,他揉了揉肩膀,朝年荼哼笑,“冇想到你這小姘頭倒有幾分本領,身子骨鍛得挺健壯,比我見過的很多大宗門修士都強!”
“還想跑?”,他的臉上儘是凶戾,“本想以禮相待,博個你情我願,你卻推三阻四不給我熊黑臉麵……”
縱使年荼接管才氣比較強,神采也有點欠都雅。
掌櫃卻上前攔著她,挑眉瞥了一眼謝寂離,意味深長地提點年荼,“那位高朋脫手相稱豪闊……”
眼睜睜看著人頭變熊頭,酒樓表裡收回驚駭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年荼:“……”
“哦?本來是隻小兔子”,熊黑俄然一愣,鼻孔翕動幾下,目光灼灼盯上她,搓了搓手,“那你就更該跟著我了!”
冇過一會兒,菜端上來了,掌櫃竟也跟在小二身後,一改方纔不鎮靜的模樣,滿臉堆笑,向年荼拱手施禮,抬高了聲音,“樓上有高朋請您一敘。”
聞聲掌櫃說樓上的人很有錢,年荼更慌了,桌上的菜都丟下顧不得打包,往謝寂離懷裡一坐,勾住他的脖子催促,“快走、快走!”
大堂裡正在用餐的客人目光都被吸引疇昔,想看熱烈,又不敢太明目張膽,一些膽量小的,乾脆打包了飯菜悄悄往門口挪動。
趁著場麵混亂,年荼也拉著謝寂離想從速往外溜,那熊黑卻三步並作兩步閃身攔在門口,伸手就來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