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麵一點反應也冇有,淩當歸感覺奇特,下了鑾駕,內心出現了嘀咕,如何回事?他剛纔的話就這麼一點殺傷力都冇有嗎?陸觀南就算了,那些其他將軍兵士如何不反過來罵他?
陸觀南放下燭燈,看不清神采。
諸如這類話,他這一起上聽多了,隻不過崔醒罵得最辛辣大膽罷了。陸觀南也無所謂,從宜國的態度來看,他們這般恨,再普通不過了。
夏季酷熱,雄師走得要慢。比及了弘都界,已是入秋了。
他張了張唇,隻聞聲嗚嗚風聲。
淩當歸坐在富麗的轎輦上,身著招搖的黃衣龍袍,他身後是怠倦不堪的宜國兵士,麵如土色,儘是潰敗之象。
“咳——”
李遊與周行雲對視了一眼,不知該說甚麼。
“陸觀南!”
行軍多時,全軍對陸觀南的態度,由開初張望,到現在大家佩服,那個不暗中獎飾,誇為傅承玉轉世?
還被體係倒扣二百積分!
本來就煩,又來這麼一遭,火噌的一下就上來了,在腦筋裡跟體係對衝。
這倒是冇想到的。
這麼一來,天然又會激發新的衝突與糾葛。可淩當歸也冇體例,宜國已經爛到根子裡了,如何折騰都是個死。
監軍見狀,當即道:“此戰避無可避,將士們還在等著呢,還請將軍莫忘了陛下聖旨,速速下定奪。”
周行雲猛地喝了半壇酒,“反正我們偶然候有兵力,將弘都也團團圍住了!兵少人少,糧草又不敷,看他能撐過幾時?”
自許國宣戰,接連拿下六城,所到之處,皆如同脆弱的春季楓葉,一踩就碎。而到了弘都,卻頻頻碰釘。
“不必。”
其深諳軍事戰略,用兵如神,絕對不輸他的戰神孃舅。且人雖瞧著陰鷙,卻辦事殷勤,獎懲清楚,甚是老辣。
隻留陸觀南一人在帳中,神思龐雜,獨坐到天明。
當日,淩當歸於天壇祭奠,點兵點將,撥付糧草。次日天矇矇亮,率三十萬雄師,自清都古道解纜,一起往北,征討許國。
“實在不可,我們就跟他耗!”
周行雲哼了一聲,“那不然呢?不過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機遇,若能活捉宜國天子,滅亡宜國就輕易多了。”
陸觀南遲遲冇有行動。
已經一年多日冇見了。
現在的體係真是有弊端!
他剛下來,此次統兵的將軍閆庚便急慌慌道:“陛下,還請陛下謹慎為上,誤傷龍體。”
大帳內,陸觀南舉燈看著牆上掛的輿圖,凝重冷酷,一言不發。
世人隻見自出兵以來,麵如冰霜的秦王殿下竟愣怔住了,眉眼一動,抿了抿唇,顯出幾分茫然與慌亂。
“將軍,將軍?”謝晉原提示,敵國放狠話了,他們也不能輸了陣。
淩當歸滿頭問號,“不是……我禦駕親征了,狠話也發了,是陸觀南讓退兵的,憑甚麼扣我積分?”
而他的聲音,始終冇法收回。
陸觀南身著玄色鎧甲,騎著威風凜冽的戰馬,他身後是許國的精兵強將,蓄勢待發,如同大水滔天。
“崔醒。”
淩當歸蒼茫地站在風中,被沙子糊了一臉。
出了帳後,李遊和周行雲走遠些,道:“你方纔瞥見秦王的神采冇?”
周行雲點頭:“連陛下都無可何如,一點麵子都不給,又何況我們?少去碰一鼻子灰吧。何況謝晉原在,他焦急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