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風絮靠近淩當歸，抬高了聲音，“廢太子的步隊已經到了吳州。”

祁王拍桌，茶盞隨之一震，茶葉轉動浮沉，濺出幾滴水。

也不曉得本身該不該這麼做。

陸觀南將桌麵上擦潔淨，“王爺有憐憫百姓、兼懷天下之大誌壯誌，但是此時出頭，倒是正中薛王下懷。陛下正為仙霧山的行宮而殷殷期盼時，王爺義憤填膺地去潑冷水，豈不是讓陛下肝火中燒？”

祁王對淩當歸的變態並冇有起疑，乃至非常欣喜。

“程大人猜測，此少年與光陽侯有關，那信，極有能夠是光陽侯的遺書。”

留下來，為祁王爭一爭，若能扳倒高高在上、冷視百姓的阿誰帝王，也算是為無辜百姓、為淩羽報仇了。至於祁王如何，就看他本領了。

淩當歸從榻上坐起來，練了那麼多次，終究有準頭了。

“能讓清都亦或雁州百姓曉得就好。”陸觀南道。

“這統統都是因為那仙霧山的方士，利誘君王，禍亂朝綱，就該碎屍萬段！另有韓虛穀，一國之丞相，竟忙著修行宮！若不是他在陛上麵前奉承奉迎，又怎會有行宮一事？如果將江山傳給薛王這等隻知妄圖享用的平淡之輩，朝政便會落到那些人的手中，外戚主政，方士惑君，那到時我宜國將大亂！再有許國和烏塔虎視眈眈，結果的確不堪假想！”

淩當歸彷彿pua勝利，對勁地笑了笑，重新拿過紙條，燒成灰燼，火光映照他的臉頰，“去吧，如有人問起來，我會說派你出去搜尋寶貝了，本世子向來浪費奢糜，最喜奇珍奇寶。若碰到好的，也能拿來送送陛下。”

淩當歸靠床數了一下，一張也不差。隻要一張是真的，其他都是他仿光陽侯的筆跡，複製的。

……

“甚麼？”

月明星稀。

“公爺，京兆尹大人剛收監了一批地痞痞子，這些人白日便常在光陽侯府轉悠，行動詭異。”親信侍從流觴道。

甲冑與兵器摩擦的聲音如同銅鐵金銀，在沉寂的夜色中格外懾人。

祁王欲言又止，“行，本王這就去寫奏摺，麵見陛下。但是你……為何這般為本王運營？阿縱把守你並不嚴苛，你又是有武功的，逃出祁王府對你來講該當不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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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當歸從裡衣取出一個小香囊，扯開繩索，取出內裡的鑰匙，用鑰匙翻開匣子。

陸觀南收回察看的視野，應了一聲，低頭飲茶，茶水已經有些冷了。

陸觀南收緊茶盞，斂眉道：“禦史大夫是二品官，掌管禦史台，賣力監察百官，勸諫帝王。太祖建國之初，勵精圖治，然繼位十年，便生倦怠之心，當是時，禦史大夫不吝犯顏勸諫，乃至撞死在宮殿，太祖幡然覺悟。而後重整江山，定下端方，曆代帝王均不準斬殺禦史大夫。而現在，說殺就殺了，此舉意在威懾群臣，威懾天下。恐怕今後冇人再敢禁止行宮一事。”

“如何會如許？”祁王失神地顛仆在窗邊，手中抱著正欲呈給天子的摺子，“皇兄……他如何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皇兄之前，大誌壯誌……”

原書便是在吳州，廢太子淩羽因水土不平，且一起歇息不斷，導致病症減輕，死於途中。因他身上揹負著“謀反”大罪，不得入皇陵，隻好草草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