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觀南換了一身潔淨衣裳。
疇前光亮磊落,誇誇其談,自誇君子。那是因為彼時身份高貴,不知費事溫飽。等淪落到衣不蔽體食不充饑時,方知能吃飽飯纔是最首要的。
淩當歸一走,暗衛家仆立馬現身,將院子的四個角都圍住。
“再不吃,菜都涼了。”
淩當歸笑了笑,放下筷子,去倒一杯烏梅荷花飲,唇齒甜而有暗香。
淩當歸按了按那枚印記,“存亡蠱,同生共死,我為主,你為副,你體內的蠱蟲以我體內的蠱蟲為尊,忠心不二。直白點說,你如果傷我,蠱蟲便會啃噬你的心,我如果死了,你也活不了。但你若為旁人所傷,危及到我,我體內的蠱蟲亦能感知到,卻不會遭到任何影響,若你死了,我又隨身帶著解藥,到當時再解蠱,也美滿是來得及的。”
那色彩,較之之前,彷彿深了一點。
陸觀南冇動。
應是月色漸濃。
看甚麼?
淩當歸挑眉,伸出右手,將衣袖再往上拉了拉,“你看。”
陸觀南咬了咬舌頭,使神思復甦,忍耐道:“你有甚麼目標,無妨直說。”
“陸公子言重啦。”
防備森嚴。
“本年夏天采摘儲存的荷花和拂曉露水,暗香怡人……”
淩當歸有些無法地感喟,夾了一塊糖醋蒸肉,就著米飯,吃得噴香。
陸觀南神采極其丟臉,死死地盯著他的脖頸,目光幽深,似含鋒刃,“可惜昨夜的竹片偏差,冇插在你的喉嚨上。”
以是即便這一對蠱蟲高達一千兩,他也忍痛買了。
一刹時的溫馨。
陸觀南眉頭緊皺,又嚥了唾沫,轉開視野,去看不遠處的燭燈,沉聲道:“世子的心機,我又如何敢猜。”
淩當歸重新給陸觀南的琉璃杯中注滿烏梅荷花飲。
陸觀南攥緊拳頭,牽動傷口疼痛,去壓抑身材本能帶來的饑餓。
“陸公子,彆驚駭。蟲子乖得很,不會傷害你的身材,不以你的血肉為食,平時呢就安溫馨靜地甜睡,不會有任何的不適。但是如果你詭計傷害另一隻蠱蟲的仆人,那麼你體內的蠱蟲便會變得狂暴……”
“陸公子,如何樣?我冇有騙你吧?特地讓夥房做了一桌子好菜。”
陸觀南微掀視線,隻見他的右手臂上三寸垂垂閃現出一個暗紅色的印記,形如花瓣。
此時,東梧閣天井中,充滿了一桌子酒菜。丫環端來最後一碟糕點,石桌上已是儘是堆放整齊有序的精美瓷碗,碗上盛裝著油光溢彩的菜肴。
他喝了口荷花飲壓壓驚,放肆道:“現在也不遲啊,我人就在這呢,其彆人也都被我斥逐走了。陸公子,你不是想殺我嗎?來吧。”
“滴——獲得100積分,積累700積分。”
祁王府的一半分彆,是世子的範疇。
淩當歸又嚐了一口酒釀圓子,笑道:“陸公子冇有想嗎?”
有了這個存亡蠱,淩當歸再也不消擔憂陸觀南再暗害他了。
陸觀南嘲笑,聲音壓得極低,“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