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對陸觀南來講,已經習覺得常了。
“冇有冇有,世子在府上呢,不過他說他忙,就不來了。”
“陛下言之有理。此子身份特彆,若重回陸府,怕是家宅不寧,引發些狼籍,還是送歸祁王府吧。”
“陸愛卿當真是情真意切。”天熙帝終究捨得分開銅籠子了,一步一步上了台階,邊走邊說,“陸愛卿對朕忠心耿耿,當初若冇有陸愛卿的大力互助,朕難登皇位。這麼多年來,恪失職守,亦步亦趨,從未給朕惹過甚麼亂子。也可貴陸愛卿第一迴向朕討情,朕當然要給些麵子的。不過朕已經承諾了公主,若懺悔,怕是要惱朕。陸愛卿,一個出身卑賤的仆從罷了,死了便死了,不值得陸愛卿討情。”
“陛下,昨日陸觀南的技藝您也瞧見了,非常驚人,即便是將大宜最英勇的將士置於此中,也一定能比得過陸觀南。若就這麼殺了,我大宜豈不是喪失一少年英才。至於公主那邊,微臣願親身登門求公主諒解!”
淩柳卿臉頰紅潤,看模樣是一起跑過來,衝動不已,“世子,傳聞是平昌公大人討情,陛下這才放了陸公子的!如果陸公子曉得,不知該作何感觸。”
天熙帝微微蹙眉,“公主安排人到吏部,這是如何回事?”
他輕咬下唇,嚐到泛著苦味的血。
淩當歸覆在腹上的雙手相互攪著,半晌後,他閉上眼睛,睡覺。
織蟬司,監獄。
“公主嬌縱,也隻要陛下的話才肯聽。微臣若去求公主,隻怕是去吃閉門羹,又擔憂公主重提此事,微臣進退兩難。”陸淵又將話題拉回,膜拜叩首,“微臣懇請陛下,放過陸觀南吧。”
淩當歸風俗性地拿過糕點,邊說邊點頭,並且適時地透暴露震驚和輕視,“孃舅這是轉性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他竟然會給陸觀南討情。”
天熙帝站立起來,攏著衣袖,接過金銀寶遞來的銀色的細棒,逗著銅色籠子的鳥。
俄然提及此事,陸淵愣了一下,很快心領神會,曉得這是天熙帝的猜忌和敲打。陸淵神采嚴厲道:“溫白對書畫有極大的興趣,薛王殿下乃清都書畫一絕,想來二人誌同道合,故而走得近了一些。也是微臣忽視,回府以後必當好好教誨溫白,不敢衝犯皇子。”
淩當歸鬆了口氣,燒掉紙。順道去若水閣刺激了一下被囚禁的祁王妃和不得誌的淩宥,說了幾句話,補回了點因青鬆苑脫手救陸觀南時,被體係鑒定違揹人設扣掉的積分。
隨後回到縹緗堂,若無其事地磨著弩箭,剛放下一支,便聽內裡傳來女子粉飾不住鎮靜的聲音。
淩柳卿冇多想,實話實說:“因為世子和陸公子你前番的傳言,父親被陛下責令閉幕眠香樓,有些女子不肯走,求世子,世子在安撫她們呢。另有個世子疇前很寵嬖的女子,哭得梨花帶雨,可貴見世子暴露無所適從的神采。”
陸觀南下認識看向前麵,除了織蟬司的批示使和部屬,卻空無一人,他冇由來地心臟一沉,張了張口,半天一夜冇喝水,喉嚨乾澀:“世子呢?他出事了嗎?”
“陸愛卿做得好。”天熙帝眯了眯眼眸,“戔戔麵首,怎也配到朕的吏部,朕是該好好說申明曦了。”
“讓陛下見笑了。”
淩柳卿趕快上前,見狀不由心驚。她曉得陸觀南傷得必定很嚴峻,但當真的瞥見時,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不敢直視,“陸公子,你先吃點東西吧。平昌公大人討情,陛下已同意放你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