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熙元年，帝初即位，民氣不穩，又有定王、寧王等皇子虎視眈眈。許帝見此良機，趁虛而入，令大將軍傅戎及其子驃騎將軍傅承玉引兵攻宜，兼併鴻溝三城，屯兵荷陵。天熙帝令吾應戰，平昌公隨行都監。

“我這不是焦急嗎！”

淩當歸點點頭，閒著無聊，撥弄本身腰帶上的香囊，笑了聲。

淩當歸又打了個哈欠，“人甩了就行。”

陸觀南停頓半晌，披著衣裳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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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閃動，似有風吹出去。

——許帝火急滅宜，成績不世之功，因急功近利，中誹謗計。傅氏滿門被誅，宜國之憂解矣。平昌公謙遜，不肯顯於世人，讓功於吾，吾自笑納。班師回朝，祁王失守，時定王攻入清都，吾救陛下於水火中。

淩當歸揉著鼻子，嘀咕道：“天越來越冷了，還又下雨，費事死了。”

“芰荷姐姐！”

他的偏房向東穿過一個迴廊，轉個彎，便到了世子的東梧閣。陸觀南側身躲在廊下，藉著樹木遮擋，見那道黑影敏捷脫下儘是水的蓑衣鬥笠，藏在樹木後，進了熄了燈火的東梧閣。

“有人送來一包東西給芰荷女人。”

一盞熱茶入口，方覺和緩一些：“無妨，父親現在纔沒空管我呢。我都出來了，就趁便同你們一起去，正要我也有些話跟閆庚說。對了，另有多久能到亂葬崗？”

春夜坊，燈如白天，絲竹曲音嫋嫋動聽，蓋過急雨。

第二張寫著“嘻”。

遲遲是個急性子，關上門後便翻開了層層的白布井，隻見內裡是四張冇有信封的信箋。彷彿想到了甚麼，遲遲和芰荷對視一眼。

名叫芰荷的女子蹙眉，“遲遲，跟你說了多少遍了，行事要慎重。先去沐浴，清算好再來找我。”

陸觀南麵色沉寂，眼眸卻沉著危急感。這個時候阿淩應當睡著了，此人是誰，潛進他的房間做甚麼？看身形，彷彿是個略矮但精瘦的男人。夜雨天，看不太逼真。

遲遲去開了門，是春夜坊中賣力跑腿的一個小廝。

門俄然被推開，來人濕淋淋的，渾身都在滴水，一出去便關上門，隨便扯了屏風上的一塊布擦臉和身子，頭髮也擦得亂糟糟，行動劈裡啪啦的。

“行了，藥喝完你就睡覺吧，趁早養好身材，本世子府中有很多事情等著你去做呢，彆老想著偷懶！”

“扣擊有力，不是他。”芰荷將碎紙團謹慎翼翼地放入金盤中，藏到嫁妝裡。

“那阿淩呢？”

陸觀南喝了藥，原已早早睡著了，突響的一道雷驚醒了他，下認識攥緊甚麼，手中還纏繞著玉佩的穗子。陸觀南鬆了口氣，將玉佩謹慎地放在枕頭下，疼痛感隨便識的復甦在他四肢百骸中伸展。

“……小騙子。”陸觀南閉了閉眼，從齒縫裡溢位這不輕不重的三個字。

最後一張是丹青，畫著和她二人現在如出一轍的場麵，隻不過畫上的人臉孔全非，圍著水麵看信，“嘻嘻嘻”三個字格外顯眼，最後顯印出來的是開端又三個字：被騙啦！

陸觀南悄悄推回窗子，回身避疇昔。

一滴雨水悄無聲氣地落在花瓶中。

流觴懷揣著這團手劄，扔到漱河下流。河水和澎湃的雨水刹時將那不成模樣的手劄吞吃入腹，捲入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