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漆笑著讓開,看她氣沖沖地往樓上走,繡花鞋蹬蹬蹬的。
……太香了。
陶枝滿眼等候:“我能用嗎?浴桶。”
“要不然,”陶枝躊躇著,還是下定決計,“我……我隻占一小塊,你還是睡床吧。”
被暖意包裹的一刹時,她悄悄歎了一聲。溫熱的水汽蒸騰著,白淨臉頰也蒸出紅暈,她深吸口氣,聞見了身材裡那股熟諳的草木暗香。不似常日那樣清冽,被熱水燙出了幾分暖意,垂垂地飄散在氛圍中。
瞄到第四眼,正正被程漆逮到,那人似笑非笑:“看甚麼呢?看上我了?”
程漆天然冇那麼下作,他一口飲儘杯中的酒,辣意劃過喉嚨,喉結高低鼓勵一下,把酒杯跺在桌上,“等著。”
可她話說完,就見程漆僵了僵,然後像被觸發了甚麼一樣,俄然翻身壓了下來,陶枝根本來不及反應,他的臉就已近在天涯。
“哎!”陶枝睡意頓消,忙從被窩裡探出腦袋,“乾甚麼?”
有點想笑,程漆想忍住,可唇角還是不受控地彎起來,無法道:“乾嗎?”
她鬢髮亂亂地散在床榻上,衣領疏鬆,兩段鎖骨脆弱精美。程漆呼吸一窒,伸手揉揉她的下巴。
萬事循著冥冥中的軌跡遲緩生長,如山路上道道車轍。
進了房間,發明除了一張大床,另有個小些的臥榻,陶枝眼睛一亮,轉頭朝程漆道:“你睡床,我去睡榻。”
她沐浴後的臉一片潤白,光滑如玉。濕發還垂在肩頭,很快濡濕了薄薄衣料,陶枝抬手挽一下:“不美意義,久等了……”
他一個普通男人,內心天然有過如許那樣的設法,但真到喧鬨無人隻兩人相對時,他反而開不了口也下不去手,柔情禁止著慾念,內心漲得滿當。
程漆一揚眉:“不信?”
程漆薄唇一勾, 扶著雕欄向她壓下來, 聲音嘶啞:“你腦筋裡想甚麼呢,嗯?”
程漆笑而不語。
程漆緩緩抬眼,眼神像某種獸類,看得陶枝有些心慌。
陶枝嚇了一跳,忙今後退:“我、我阿誰、我下次……”
陶枝站在樓梯中間, 白嫩的指尖捏著裙子,抬頭看他,淡色瞳孔清澈見底,含一點憂色。
他不慌不忙地跟在後邊,“當然是分開睡,爺還能占你便宜?”
程漆噙著那絲笑,眸色深黑,“你肯定?”
“我給你打水。”
程漆一言不發,俄然大步朝她走過來。
夜涼如水,無人的暗角裡,壓抑著□□的低歎緩緩響起,很久後才止息。
陶枝眼底儘是懵懂,另有些畏縮,讓他嚇得尾音帶顫:“你……”
對於他那些亂七八糟的話陶枝已經能主動過濾,她嚥下口中食品,嗓音清澈:“我們本日能走到那裡?”
他下了兩級台階, 捏住她的下巴:“針眼大的膽兒,瞅把你給嚇的。”
讓她那雙眼睛一看, 哪怕是程漆內心冇想真的做點甚麼,也不由地正色了一些, 心頭湧起一股保重。
陶枝偏過甚:“嗯?”
等返來時,衣上帶著外邊的寒氣。屋裡隻留了一支蠟燭的光,陶枝金飾的聲音從角落響起:“返來了?快睡吧,明天又要趕路。”
程漆眼睛一掃,見她自發地跑到臥榻上睡了,被子下一個小小的鼓包。
半晌後陶枝站在屏風後,最後一次探頭出去,見程漆還是好好地站在最遠的窗戶邊吹風,放下心來,漸漸褪去身上衣裙,規端方矩疊好放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