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之下，他眼神垂垂變得果斷。

楊德業酬酢道：“先前聽聞夫人身子不適，不知可大好了？”

他們宣旨的大多都是喪事，不過這平陽侯府……恭喜也不是，不恭喜也不是，隻能酬酢幾句，彆冷了場就行。

單看裴承州這恨不得搖尾巴的模樣就曉得他聽了很多。

裴承誌卻驀地神采慘白，幾乎站立不住。

“多謝楊總管。”趙瑾勉強笑了一下。

“勞總管掛念，已經大好了。”趙瑾道。

他身後，裴承允緩緩出去，對趙瑾施禮問安，又對裴承誌拱手問好，禮數殷勤妥當，完整不像是剛被罵乾才的模樣。

來宣旨的是禦前總管楊德業。

裴承州懵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不會真的是——”

畢竟這是功臣府邸，還是個剛戰死的大功臣，他既然代表天子，那就不能忽視。

裴承誌緊咬牙關，眼裡痛恨不甘再不粉飾，直直朝向趙瑾，同時升起的，另有一股極其纖細的驚駭。

裴承誌還是不甘心，同時內心那一股驚駭垂垂更深。

“母親，您真要放棄兒子麼？”

昔日的兄友弟恭竟是假象，他從不知暖和刻薄的大哥本來一向是如許看他的，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如許還不敷麼，還要如何摧辱他？

裴承允也寂靜在旁，一聲不吭。

“乾才又如何？我看重的是品性，而非才氣，起碼他們不會再三違逆痛恨於我，不會孝期尋歡作樂，弄出個奸生子，叫我蒙羞。”趙瑾冷冷辯駁，“何況乾才與否，可不是由你評判，在我看來，他們比你要超卓百倍。”

正在此時，惜冬的聲音從外頭傳來：“聖旨到——，夫人公子們快些接旨——”

好久冇有聽到答覆，裴承誌雙手緊緊握起。

他驚駭一瞬，轉而腦中閃過先前母親無法給他香囊的畫麵，又不肯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