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大女人隨了夫人,五官精美又標緻,隻三分打扮就亮眼七分,真真是天生的美人兒。”惜春也笑著誇獎。
她沉默著與惜春幫甄羨穿好了衣裳。
因為這個小插曲,馬車內的氛圍歡暢輕鬆了很多,趙瑾也順勢同她聊了很多,甄羨也漸漸放下了拘束,言行安閒了很多。
車伕揚聲應了,往正門駛去。
趙瑾與惜春正看了個正著,心疼自不必說,趙瑾對甄家的肝火也更勝一籌。
她身上太醜了。
而模糊聽到的趙瑾卻忽地鼻頭一酸。
這是件淡綠色的輕煙軟紗裙,穿在她身上非常稱身都雅,惜春又重幫她挽了髮髻,戴了套同色寶石金飾,瞧來立時便多了幾分嬌俏。
裴承允本日的行動,大略是給足了甄羨安然感的。
平陽侯死訊傳返來之初,她也曾至心實意為這位忠君愛國的將軍可惜過,卻不想兜兜轉轉,那竟是她的親生父親。
兩人就裴承州兄弟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彼其間的陌生也垂垂淡了很多。
她自認本身的孤兒出身已經充足慘,卻不想甄羨過的竟比幼時的她還要苦——起碼她當時隻是偶爾吃不飽,外加冇有豪情依托,可甄羨卻不知過的是甚麼日子。
正在趙瑾想要持續說裴歡顏,以便給甄羨吃個放心丸的時候,卻聽外頭傳來施禮聲,她這才認識到已經返來了。
許是感遭到了發自內心的和順,埋頭在她懷裡的甄羨也終究滿身心放鬆下來,悄悄感受著這個此時隻屬於她的度量。
她翻開車簾看了一眼,正看到侯府外頭的柳樹,此時馬車正駛往公用的側門,籌辦從這裡進府。
正如趙瑾所說,就裴承誌的所作所為,她是看不上眼的。
直到身材被遮住,甄羨才微微放鬆了些,卻還是不敢昂首。
甄羨被她誇的有些臉紅。
惜春從格子裡拿出新趕製好的衣裳,裡外都有,兩人一同幫甄羨換衣。
趙瑾話落,甄羨便道:“三哥很好。”
他與白瑤青的事蹟已經傳遍白家村了。
甄羨身子冇有動,隻微微低頭看了看。
“真標緻。”趙瑾毫不粉飾的獎飾。
衣衫褪儘,甄羨身上大大小小、新新舊舊的疤痕也展露無疑,鞭傷、棍傷、燙傷等各種傷勢不一而足,最嚴峻的是左肩處那道近似刮傷的疤,不知是被甚麼傷的,瞧著非常嚴峻,且差一點就傷及心脈了,隻瞧著就非常凶惡。
看著懷裡肥大的甄羨,她笑了笑,應道:“是啊,隻要你想,母親的度量永久為你敞開。”
甄羨沉默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