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之一邊跟她走，一邊笑了笑：“宮裡有事擔擱了, 讓你們久等。”

江晚晴撩起床幔，問道：“如何了？”

秦衍之屈膝跪下：“微臣在。”

碧清奉迎道：“是，隻要郡主從一而終，對王爺一心一意。”

這條帕子，跟從了他不知多少年，從他第一次出征到現在，都是貼身收藏著，冇有任何東西能替代。

江雪晴用手撩起珠簾，喚道：“喜冬，你出來。”

淩昭看她一眼，淡然道：“朕未曾健忘，是她忘的潔淨。”

*

三姑媽沉默一會兒，道：“算了，不說這些絕望的話。珍兒，你把這上麵寫的都給記牢了。”

王充心頭一驚，連絡模糊聽到的女子破裂慘痛的哭聲，腦海中閃現各種香/豔的小黃/圖，一個比一個刺激，趕緊悄悄退下了。

晉陽郡主意下人把飛刀拿了過來，順手拿起一柄，扔了出去，刀尖紮進木樁，她笑了起來，拍鼓掌：“好了，跟我出去一趟，我們去廟裡，給江晚晴上柱香，轉頭燒點紙錢，我和她兩不相欠，接下來還得好好謀齊截番。”

慈寧宮，西殿。

寶兒不覺得然：“說的彷彿你有似的，裝甚麼裡手。”

容定笑笑，冇作答。

三姑媽對勁道：“這是我問疇前大女人院子裡服侍的一個丫環要來的，你記著了，將來定有效處。”

他微微擰眉，淡聲道：“傳聞你許了人家，跟著回籍下去了，本日前來見朕，所為何事？”

三姑媽喝了一口，重重放在桌上，茶水濺出幾滴：“那死丫頭真是長本事了，旁的人也就罷了，她一個丫環出身的妾生的庶女，有甚麼資格給我擺神采看？我好歹是你孃舅遠親的mm！疇前仗著有大蜜斯護她，現在仗著嫂嫂疼她，她就飛上天去了！”

有很長一段時候，光是想起這三個字，心口儘是血肉恍惚的疼痛。

過了一會兒，秦衍之叫人把在外等待的喜冬請出去，親身帶她到殿內，便先退下了，走時不忘關上門。

碧清從速出聲：“郡主！”

寶兒甩開他的手：“不成能，皇上來了，為何偷雞摸狗似的，隻在內裡站一站，不出聲也不出去？”

秦衍之心想，這是發兵問罪來了，便冇出聲。

江雪晴淡淡打斷他：“本日想見大人的，並不是我。”

三姑媽想了想，皺眉：“這個說不準。依我看，在那之前，冇準太後會先從各世家王謝中，選幾位德才兼備的女人，名義上伴隨她，實則為今後充盈後宮、替皇上開枝散葉作籌辦。”

秦衍之：“……是。”

秦衍之又問：“你見過皇上歡暢的模樣嗎？”

秦衍之一手虛握成拳，放在唇邊咳嗽兩聲：“這話從何提及？”

室內裝潢高雅, 除了桌椅棋盤等物以外, 還安排了兩扇水墨江山屏風, 又用珠簾阻斷通往屏風後的路。

翠紅微帶訝異地轉頭看他一眼, 心想這位皇上跟前的大紅人, 可真是好性子。

三姑媽笑了笑，欣喜不已：“這是再好不過了。”

消磨了大半天的工夫，馳名小廝走了過來，將一封信遞給碧清：“南邊家裡來的信，給郡主的。”

淩昭看著他，俄然開口：“秦衍之。”

碧清隨口道：“許是真的深愛先帝，生無可戀了呢。”

碧清跟在她身後，問道：“不知郡主有何籌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