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之應道:“部屬明白。另有一事,晉陽郡主來了。”
過了一會兒,秦衍之開門出去,方纔瞥見晉陽郡主氣沖沖分開,他猜想這脾氣火爆的郡主,定是在王爺這裡摔了跟頭,便道:“王爺,部屬已經叫人護送郡主歸去了。”
寶兒嚇的魂飛魄散, 一顆心掛在主子身上, 也不管會不會遭攝政王非難了, 雙手用力拍打門,哭著大呼:“娘娘!娘娘!”轉過甚,想去求秦衍之, 卻見容定站在門邊,也不知站了多久, 聽了多久。
他考慮著開口:“王爺,您不是嫌棄那隻貓不頂用,辦事倒黴,反而是本日的狗兒,非常懂事嗎?”
帝位他誌在必得,但長華宮裡的人……也是他不管如何都要留住的。
那人也是一樣的斑斕,和順,仁慈且寬大,平生積德,從無卑鄙之心,也曾統領六宮、鳳儀天下。
秦衍之額角滴下盜汗,正想跪下請罪,忽聽火線傳來一聲極輕微的笑,他驚詫昂首。
淩昭沉吟半晌,道:“上回,五哥送的那隻脾氣和順、與人靠近的貓,可還養在王府裡?”
寶兒氣結,扯著嗓子大哭起來:“娘娘!嗚哇……”
晉陽郡主羞紅了臉,寬裕道:“你……你氣死我了!”
他看不見攝政王的神采?這般凶神惡煞,的確能夠止小兒哭泣了……他還敢提甚麼供冰的事,還敢問王爺討冰,怕是活的不耐煩了。
淩昭臉上不帶神采,冷酷道:“夜裡太熱,她若睡不著,定會胡思亂想。”
正想到這裡,天涯傳來悶雷一聲響,霹雷隆,霹雷隆。
李太妃始終記得,很多年前,她進宮的時候,隻是個癡頑無知的少女,家世算不得最高的那一等,腦筋不聰明,麵貌也不出挑,在深宮裡舉步維艱,剛被臨幸冇多久,就被人讒諂、觸怒了皇上,受了兩年的蕭瑟。
秦衍之愣了愣。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能如何個無恥法?
他的神采安靜, 無聲無息往那邊一站, 就像個不為人知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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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昭的目光移到他身上,淡淡道:“本王清楚說的是那侍衛不頂用。”
攝政王走了,寶兒見江晚晴站在內裡,披頭披髮的,頓時心傷不已,淚流滿麵地飛奔出來:“娘娘!奴婢冇用,您刻苦了……”
淩昭閉上眼:“下葬典禮當日,朝堂之上,隻能有一種聲音。”
晉陽郡主在廳裡等了半天,總算等來了人,喜不自禁地迎上前,俄然又頓住,斜了眼秦衍之:“我和王爺有幾句話說,你臨時退避。”
秦衍之大喜:“王爺賢明!”
淩昭走的極快,不一會兒便消逝在視野的邊沿。
這算甚麼事呢?
寶華殿。
很久,冇有聲音。
長華宮,夜色深沉。
寶兒呆呆地看著他,一時冇留意,打了個哭嗝。
他這個七弟,從小是鐵打的身子,俄然病發,八成是芥蒂而至。
文孝皇後早逝,那人現在困守冷宮,存亡隻在彆人一念之間。
秦衍之一笑:“王爺說的是。識時務者方為豪傑,自有彆人識大抵、懂變通。”
淩昭不耐煩與她周旋,開門見山:“你有甚麼事?”
淩昭微微擰眉,念及江晚晴說的狠話,不由指責起了江尚書和尚書夫人,好端端的,偏要教女兒念甚麼《女戒》、《婦德》。
晉陽郡主看著他擺出趕客的冷酷模樣,心中活力,哼了一聲,緩慢的說:“我去太長華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