纔剛吃下一隻軟糯糯的豆沙餡青團，剛想再拿一隻，遠處一陣鼓譟，模糊能聽清‘攝政王’三字。

江晚晴半坐起來，感喟一聲，悄悄拍了下少年的手：“小容子，你是個好人，在我身邊，太可惜了。”

他定定地看著，未曾昂首，細而長的眼睫覆蓋下，倦怠的雙眸逐步湧上和順的情素，唇邊也有輕淺的笑意。

江晚晴一下子復甦過來。

秦衍之大喜：“王爺賢明！”

“信女願用十個淩暄，換一支雪糕，不消巧克力夾心，赤豆的就好。”

實在也不消他說了。

半晌，江晚晴胡亂地穿上鞋襪下地，翻開窗，任由月色溫馨地灑在身上。

她是真的想不通透。

淩昭看了她一眼，語氣冷酷：“說人話。”

容定見江晚晴還跪著，不免心疼，輕手重腳走疇昔：“娘娘，地上涼，跪久了對膝蓋不好。”

淩暄身後，江晚晴纔算完整放下心，也冇再如何想過他，直到徹夜。

淩昭昂首，看向他。

如果他記得不錯，這算是他們私底下的第一次牽手。

他說的本是魏誌忠和手底下的人，明顯他叮嚀過，對長華宮要經心極力，如何還會讓晉陽闖了出來。

今晚這惡夢，八成績是熱出來的。

容定低低道：“娘娘恕罪。”

她急得踮高腳尖，嘴裡叫道：“你還給我，你還給我！”

都說寒夜冗長，可對江晚晴來講，夏天的夜晚也不好過。

淩昭不耐煩與她周旋，開門見山：“你有甚麼事？”

……

想起江晚晴，晉陽郡主的話又在他耳旁響了起來，吵吵嚷嚷的，叫他一陣氣惱，本日他在長華宮外弄出這麼大的動靜，裡頭的人怎會聽不到，她不肯出來，莫非是因為晉陽說過的話……不，毫不成能。

又是為的甚麼，見先帝的皇後、新帝的太後，還是見他的皇嫂？

過了一會兒，秦衍之開門出去，方纔瞥見晉陽郡主氣沖沖分開，他猜想這脾氣火爆的郡主，定是在王爺這裡摔了跟頭，便道：“王爺，部屬已經叫人護送郡主歸去了。”

容定眼底泛著一層青黑，手裡還固執那把陳舊的扇子。

晉陽郡主又打發了本身的侍女出去，在門外候著。

晉陽郡主在廳裡等了半天，總算等來了人，喜不自禁地迎上前, 俄然又頓住, 斜了眼秦衍之：“我和王爺有幾句話說, 你臨時退避。”

當初他安排剛進宮、根柢明淨的宮人過來，本是為了根絕有人在江晚晴身邊安插眼線，乘機對她動手，可寶兒這死丫頭，未免也太粗心粗心了。

秦衍之硬著頭皮道：“部屬曉得，有些話不該說，可張先生一心為您著想，所言句句在理。夜長夢多，請王爺切勿豪情用事。”

書裡的淩昭的確對初戀白月光一往情深，但是白月光他殺後，他就無慾無求沉迷天子這職業了。

淩暄好整以暇：“不還，以身相許了才還。”

貳心中一驚，瞥見寶兒仍在呼呼大睡，眉心便擰了起來。

恰好外頭送來了下午的點心，江晚晴便和容定寶兒一起分了吃。

秦衍之點頭，少頃，謹慎翼翼地摸索道：“本日，王爺可曾……”

容定一怔，徹夜未眠，腦筋便有些昏沉沉的，下認識地伸出另一隻手，覆上了她溫軟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