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葉若忍不住轉頭狠狠瞪了織玥翾一眼,盯著他又是白淨一片的脖子,眼神凶惡至極,幾近要咬碎一口銀牙。他倒是好,用把戲遮住自個兒脖子上的點點紫斑,卻不幫她摒擋……
說罷,也不等她反應,常相思便自顧自站到了她的麵前,指尖勾起這一縷青絲隨便纏繞了幾下,就將它們綰到了她的髮髻上,略一打量,不由笑讚,“這朵夜紫芙果然很合適你。阿若你真有巧思,我倒是冇想到這花兒竟也能用來做髮簪。恰好,我房間的窗台上也放了一株夜紫芙,轉頭我就折下花枝戴上,旁人看了也許還覺得我們是姐妹呢。”
左鴻羽如有所覺,謹慎的瞅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身側這一方幾近不成發覺的幻域,麵上雖還是淡然的,心中卻早已掀起了巨浪,若不是他也在這片壁障內,怕是發覺不了半分……此人的修為果然遠在他之上。
“阿若,你熟諳他麼?”
佛修?一個都雅的佛修。
這個故交不見也罷。
甚麼故交?
這片連金丹修士都能騙過的迷障,擋擋藍淩這個築基修士更是輕而易舉。
葉若已經曉得常相思說的是誰了。這人間能讓一個女人念念不忙的佛修,除了梵音寺首徒明空,還能是誰呢。
很明顯,這清楚就是兩小我,兩個身形相仿,衣裝分歧,但是髮飾卻分歧的兩名女修。
他忍不住一聲驚呼,隔著茫茫人海,怔忪的望著遠處那張熟諳至極的麵孔,那張他曾經覺得再也見不到的臉,她還活著?!
再是不甘心,再是心中忿忿不平,葉若還是下樓了,陰著一張臉,拖著水粉色的裙襬沿著扶梯徐行下樓。
她驚奇不定的瞧了織玥翾一眼,卻隻瞥見他一臉的淡然自如,好似一點都不吃驚的模樣,煩躁的心竟忽的沉寂了下來,眸子子一轉,便有了主張,對著常相思笑了笑,“佛修麼?我的確見過一個佛修,也不知是不是你說的阿誰。現在我們要去奇巧閣一趟,關於佛修的事情,轉頭再說吧。”
這身裙裳可比明天那套還要累墜很多,腳下一不留意,很輕易便會栽跟頭,到時候尷尬的還是她。若不是為了遮住胸口和頸項上那班駁的小紅莓,她又何必吃這類苦頭,都怪阿誰卑鄙無恥的妖修。
……
蕭瑤啊,蕭瑤,這個年長藍淩八歲的女子,究竟在他兒時扮演著如何的角色,纔會讓他記了十二年之久,至今也冇法健忘。
“本來是如許,明天既然已經出來了,不如我幫你挑幾支髮簪吧。”常相思笑笑,轉頭彆有深意的瞧了一眼自家師兄的儲物袋,麵上的笑容更是光輝了幾分,“師兄,我出來帶的靈石恐怕不敷,待會兒不敷的部分你就先替我墊上,好不好嘛?”
“阿若,他來這裡找誰呢?”
“阿若,他是不是在找你?”
街道四周人來人往,幸虧都是些修士,固然擁堵些,倒也不會真的推擠到旁人身上,行走間都是自發避開這四個木樁子的。
“阿若,你終究下來了。”常相思一聲嬌滴滴的聲音嚇了葉若一大跳,她麵上猙獰的神情僵了僵,好不輕易才扯動嘴角,暴露一絲含笑,轉頭對著常相思,“常道友,你有何事?”
葉若被她大力的拉扯,差點栽了個跟頭,最後險險穩住身子,臉上的笑容已經生硬,她這是自作自受,自討苦吃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