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潘金蓮怎麼破。_25|生辰綱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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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早晨,得知鄆哥私行做主給她接了這趟票據,第一反應是把這潑猴片成烤鴨蘸醬吃了;可就在失態之前的一頃刻,看到了武大一雙又驚又嚇的小眼睛,又俄然絕壁勒馬的沉著下來。

但既然人家都說到這份上了,奪門而逃也不太實際,隻好磨磨蹭蹭的起家往外走。跟西門慶擦身捱過的時候,聞到他袖口熏著淡淡的暗香味兒。

西門慶嗓音不錯,娓娓道來的口氣充滿了專業性。潘小園冇想到一縷香都這麼大來頭。待要再看清楚時,他卻輕描淡寫地把那香餅收回領子裡去了。

那吹牛的天然冇見過,硬著頭皮持續吹:“美女……個個都是……那——麼高,頭髮那——麼長,腰那——麼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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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一陣腳步聲,小廝玳安一邊跑一邊喘:“哎唷我說爹,你白叟家躲酒躲到這兒來做甚麼!”諳練地給西門慶除下內裡官袍,又探頭往內裡張望一眼,看到潘小園,堆下笑來:“娘子如何也在這兒呢?不是說去賬房支錢嗎?”

“古龍涎,是前朝留下的異國香料,客歲在大內禁庫裡發明的。有那麼幾塊流出宮外,讓東都城的達官權貴競相保藏。這一小塊,是東京一個朋友本日贈的賀禮。你猜猜值多少錢?”

西門慶又嘲笑:“我派老韓疇昔,是買賣上的考量,又不是為了她。”

“這不是武家娘子?”俄然麵色一沉,盯著管廚房的婦人,聲音如霜,:“你們讓她在這兒用飯?”不等那婦人辯白,哐啷啷把桌子上幾個盤子掃下去,肉餅湯水灑了一地,“讓她吃這類飯?”

賣了個關子。立即一群人敬酒:“那如何偏成見了西門大官人?我們讀書少,你可彆騙兄弟們。”

潘小園聽直了耳朵,摸索著問:“那劫奪生辰綱的強盜,查出來是誰了麼?”

而應伯爵那一桌還在憧憬著如安在西門慶這棵大樹下乘涼,一時候諛辭如潮,曉得西門慶固然不在,但這些話遲早會傳到他耳朵裡,大家更是賣力阿諛。

內心一虛,看到麵前那副“請”的手勢,也隻好從善如流地跟著出了去。

潘小園倉猝把最後一筷子小蔥塞嘴裡,一麵扶住那婦人,一麵說:“冇乾係,冇乾係,這飯如何不好了,你瞧這七葷八素的一大桌子,我就當在大官人這兒提早過年了——噯,彆……”

潘小園一個上午被遛得腳不點地,見人家請用飯,臉上還冇表態,肚子已經嘰裡咕嚕的同意起來。掃了一眼廚房裡的盆盆罐罐,土包子似的問人家:“這是甚麼?”“那是甚麼做的?”

第一,西門慶家有錢有勢,不能獲咎。定金都收了,不能跟他們出爾反爾。

幸虧玳安及時來得救,賠笑著道:“娘子這說的是甚麼話,蔡太師是當今聖上第一信賴之人,這世上恁多欺世盜名之徒,拿他白叟家的名號招搖撞騙,也不奇特。”

那婦人驚奇甚於驚駭,漸漸福了一福:“老爺不是在赴宴,如何,如何來廚房了……”

玳安聽出了話裡有話,撲哧一笑,應道:“武家娘子固然妙人兒,隻可惜豪門小戶,冇見過甚麼世麵。讓她多瞧瞧爹的宅子,想來也瞧不膩的。”

謹慎翼翼地問一句:“阿誰,東京蔡太師,是不是那位書法特彆有成就的……”

他曉得玳安必定在背後縮脖子吐舌頭,又是一笑,摸摸鼻子,出了小院。早有打簾子的丫環齊刷刷存候。一步邁出去,內裡的喧鬨聲就像風普通直灌進耳朵來,把平靜推回牆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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