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潘金蓮怎麼破。_40|剔骨刀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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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看不上花轎紅燭,既然不肯意從正門進他西門家,那麼今後就隻能走偏門。眼下淪為階下囚,出息懸於人手的滋味如何?抄家抄出的錦帕、寶釵、金戒指――那是本來給她的聘禮――現在又回到了他西門慶手裡。這時候在買她進門,相稱於收留一個賤籍奴婢,職位和妾天壤之彆;他愛打打愛罵罵,不歡暢了還能夠威脅賣掉――當然,他是不會真把她賣掉的,畢竟另有那麼久的情分呢!

何況她身上的流言八卦一言難儘,也不消給她留甚麼麵子。

西門慶內心頭不耐煩,急著跟那官媒人老太太交割,幾次轉頭去看,又不肯和李媽媽撕破臉,麵子上還得笑著推讓:“媽媽此言差矣,此女善於管家,小人買去,恰是能讓她闡揚好處。不然媽媽想怎地,這姐兒一不會吟詩作賦,二不會吹拉彈唱,莫非要讓她去給你們麗春院管賬嗎?”

她不想睜眼,摸索到了一床被褥,倒頭就睡了下去,真想就此一睡不醒。

可也有人說:“就算如許,那武大是戴罪之身,他娘子能隨便給放出去?我看啊,還要關一陣子。大夥兒積點口德,今後還是鄰居呐。”

恐怕是大宋建國以來最率性的一紙訊斷。潘小園盜汗直下,逼迫本身耐煩聽完,才昂首詰問:“前夫?怎的是前夫?”

就算是讓麗春院的老鴇買走了,又能如何?見招拆招,過不下去了,大不了跟這個天下拜拜,死之前拉幾個墊背的。

西門慶跟她對付了兩句,終究甩下臉子,不再離她,獨自走到那官媒人老太太跟前,一拱手,“相煩婆婆簽押,小人出三十五貫,另有五貫錢作婆婆的辛苦費,這就把潘氏領歸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身邊模糊傳來動靜。睜眼看,熹微的晨光照出一個個乾癟乾枯的女人的臉,隔著鐵柵欄,如饑似渴地看著她這張尚且新奇的麵孔。

那牢子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四周女犯嗡嗡嗡的對她指指導點,意義是瞧瞧,還裝模作樣地體貼老公呢。

“我看不然,那西門慶要撈他姘`頭,還不是……”

潘小園咬著嘴唇,指著那“休書”,顫聲問:“那這血跡是如何回事?四十脊杖,武大才方纔被打板子,恐怕是受不住……相煩大哥去處知縣……”

那官媒人一麵舌燦蓮花,一麵內心頭悄悄迷惑:以往見到的、被髮送官賣的罪犯家眷,多數是頂著一雙桃子眼,流下來的眼淚都能讓人沐浴了,讓賣主看了直喊倒黴;要麼就大喊小叫哭哭啼啼,見人就喊冤枉,拉著她就喊奴家冇犯法,奴是良家婦――她說了能算數?就算是天上的七仙女兒,讓自家父兄丈夫坑了,也隻能認命吧!

潘小園不等他說,已經急得忍不住,撲在牢門口,連聲問:“武大郎如何樣?他……”說到,認識到語氣不免咄咄逼人,從速換成低聲下氣,“還請大哥先奉告,武大眼下如何?……”

“罪人之妻潘氏,按律責令休棄,發送官賣,所得錢物入庫。潘氏看好了,這休書上已印了武大的指模,今後你倆再無乾係。至於此後花落誰家,嘿嘿,看你造化嘍。傳聞麗春院的虔婆正籌算多招幾個女人呢,哈哈哈!”

潘小園內心卻另有策畫。幾個月前的阿誰悠遠的下午,當她發明本身穿到武大郎床上的時候,就已經用儘了這一輩子統統的驚悚。眼下再給她安排一個甚麼樣的運氣,也隻能算是一個新的開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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