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被武鬆叫大哥的人物。

“好，娘子是利落人！此次新上山的多位兄弟，也要給他們一個建功的機遇。我跟智囊商討過了，魯智深武鬆都是能打的。但……”

扈三娘咬牙開口：“我情意已決，若輸了，那便算是命，我扈三娘死而無憾。”

宋江頓了頓，又道：“再者，梁山為表歉意，已經重塑娘子家人的靈位，在後山的忠義祠裡享祭，眾位兄弟多有去燒紙祭奠的。娘子雖為女流，不輸男兒。據宋江所知，你哥哥現在不知所蹤，你怎不想想，若你本日再不鬆口，今後你的老父老母，能夠就連個上香的人都冇有了，如此……莫非就對得起你祖宗？”

宋江笑道：“娘子此言差矣。晁蓋哥哥大仁大義，這端方是他製定出來，恰是為了製止錯殺有真本領的豪傑――就算是仇敵，不免今後冇有殊途同歸的一刻。是以即便是俘虜，也要給他一次機遇，靠真本領殺下梁山。宋江本日不怕你膩煩，再勸你一次。你固然殺我梁山兄弟，該當正法，但隻要你在斷金亭比武校場上，證明瞭本身真本領，那麼我們敲鑼打鼓送你下山，今後再不找你費事――娘子，以你的本領，不打可惜啊！”

扈三娘沉默不語。

扈三娘毫不在乎，“是誰？”

“那你也不能……當初你連敗我梁山七位豪傑，你選誰不可！林沖是獨一賽過你的阿誰，他是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工夫又是克你的，當日你在他手底下，熬過十招冇有？你選他，你……你不是找死麼！”

“好。那就這麼說定。”

扈三娘悠長才歎了口氣，還是甚麼都冇說，彷彿俄然神遊物外了。

這才從滿懷的柔嫩平分出心來。四周打量了一下環境。小黑屋畔滿是雜草灌木，往哪撤離都會出聲。但如果再聽下去，彷彿……

宋江卻不答，先笑道：“既然是我們推舉，那可就不會給娘子留麵子，天然是揀短長的上。以男欺女，算不上刻薄。”

宋江還是不慌不忙，笑道：“那好。我梁山兄弟們自知不如你的多，剩下的也不肯和女子比武。毛遂自薦的隻要一個，便是矮腳虎王英兄弟，那日你也見過的……”

可那枕頭是長了手腳的，仗著有他攔著，不會真弄出甚麼動靜，竟然開端拿胳膊肘頂他，頂在他腰間，算是掙紮出了一寸的空地。

幸虧那屋後是密林和斷崖，冇有人會從阿誰角度看。

扈三娘咬著嘴唇，漸漸說：“林沖那廝，我要跟他打。”

宋江笑道：“若真是如此，那我也不消避著眾兄弟，幾次三番的來找你了。宋江素有愛才之心，發願籠絡天下豪傑。娘子雖是女子，勝似鬚眉。你就真的不考慮一下，斷金亭三戰？”

幸虧宋江的說話彷彿也靠近序幕。扈三娘要應戰的第三位豪傑，是由她本身選。

內裡暗潮澎湃，小黑屋內裡卻也是唇槍舌劍。扈三娘到底年青氣盛，沉默半晌，又開端一句句的冷嘲熱諷，宋江隻是耐煩聽著。

扈三娘不為所動，語氣竟然說不出的愁悶，“那我也要他。宋頭領不必再勸。如果再敗於他部下，我也認栽！――何況，彆的兩個，還一定如何呢。”

小黑屋裡，隻聽扈三娘俄然進步了聲音：“宋頭領，你們梁山兵強馬壯，軍令嚴明，我們輸了，無話可說；你們怎生替天行道，我也已經聽得如雷貫耳了。可你們殺我扈家莊滿門，此仇此怨不共戴天，扈三娘雖是女流，卻也是知廉恥的！若教我歸附梁山，今後愧見我扈家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