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沿著清溪邊走邊說話，靈初的表情也越來越放鬆。

兩人的腳下搖落了一地的花瓣，好像鋪了一層柔嫩的地毯，靈初忍不住伸腳撥弄了幾下，目光瞥到蕭確腰間的佩劍。

“我還未見過這麼美的景色。”

碧空下，桃林中，清溪邊，年青的將軍微微側首，對著少女澄徹的眼睛，說了這麼一句。隨便得像是閒談，卻又慎重得像是誓詞。

他的眸子幽沉而烏黑，似一望無底的深潭，一向這麼看著她，半晌後才微微點了點頭。靈初卻早已風俗了他這類目光，冇有多想，隻用心回想他剛纔舞劍時的行動。

你如果喜好這天下，我便搶來送你。

靈初固然不會舞劍，但她的舞跳得極好，身材柔韌，一振袖一旋身就有動聽的神韻。她滿身心腸投入，越今後越感覺順利，幾近真的有了一種持劍和對方相擊的錯覺。

靈初被回絕，眼眸一下子暗淡起來，剛想說甚麼，卻又聽他道：“不過公主想看，自當從命。”

蕭確往前走了幾步，與她並肩而行，道：“見過一次。”

“裴劭，你這把劍一向都冇換過嗎？”

桃枝上的花瓣簌簌飄落，在風中扭轉，落在相對舞劍的將軍和少女身上。兩人的行動極有默契，跟著腳步的挪動，鋪在地上的花瓣也被撥弄得飄飛起來。

不過等走到了清溪邊，靈初內心的那點子不滿一下子就消逝了。安步在桃林中，看著枝頭上夭夭灼灼地盛放著的花朵，靈初終究明白為何這裡隻對貴族開放了。

長劍有些重，靈初單手拿不起來，隻好雙手握著。執在掌中，隻覺劍身冰冷，通體的血腥和殺伐之氣劈麵而來。

見他不該聲，靈初放柔了腔調，用桃枝點了點他的衣袖：“來吧來吧，歸正也冇人瞥見……”她怕蕭確覺得本身是白使喚他。

一陣風吹過，落紅陣陣，繽紛如雨。

又怕本身一個不謹慎會傷到她，蕭確收劍歸鞘，轉頭看了看四周，走到溪邊折了一根竹枝返來，權作長劍。

蕭確轉頭看了靈月朔眼，見她正含笑望著本身，淡淡道：“某的劍隻殺人。”

滿眼都是緋然的桃花，鋪展在藍天白雲之下，美得就像是一個瑤池，靈初睜大了眼睛，眸底儘是冷傲之色。

不過她也不好詰問，便接著道：“也不曉得另有冇有機遇回到洛陽。”

霧濕初消，山浮欲出。

靈初愣怔了一下，忽而笑出聲來：“先守住你的關隴再來講大話吧！”

“我贏了。”

他這麼一個大喘氣，弄得靈初內心忽下忽上的，不由乜了他一眼。但是那張小臉還是敞亮了起來，唇角翹起，淺笑著道：“那你行動慢一點，我怕看不清楚。”

靈月朔一說了，見他向本身樹模了幾遍，俄然又生出了一個主張，抬手從一旁的桃樹上折下一根花枝來，向蕭確道：“我看懂了，不如我們來對練吧，如果我舞錯了，你記得提示我一下。”

聞言，蕭確愣了一下，隨她視野向本身身側看去。見她感興趣，順手解下，遞給她道：“這劍是我到涼州的第二年，立了一個大功，當時的下屬送給我的，算算也有七八年了。”

少女嬌滴滴的，語氣和行動裡都帶著本身冇有發覺到的懇求意味，蕭確如何能夠回絕得了。

“對了，你會不會舞劍？我比來在研討劍器舞，不過老是感受少了些氣勢，你能不能演示一下，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