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又去哪兒喝酒了，我讓夜棠熬些粥給你吃點？”

唐子畏輕嗬一聲，卻未接上他的話，轉而問道：“你那酒樓，現在可另有客上門？”

而與他同業的另一名，倒是衣冠整齊，舉止謹然，截然相反的模樣。哪怕同業之人不覺得意的打趣了唐子畏那隨便的一拱手，他也還是一絲不苟的按禮數回了一禮，問候道：“子畏剋日可好？”

唐子畏正想再推讓，卻見始終在一旁規端方矩站著的文徽明竟也點了點頭，擁戴道：“於子畏而言，怕是冇有甚麼是喝酒作詩不能處理的。”

“怎的一段時候冇見，你倒變得守禮了？”被喚作希哲兄的那位穿戴件大粉的外袍，頭戴一頂高帽，右手比起凡人要多出一指來。他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模樣，麵龐端方，卻偏生鄙人巴留了一小撮尖尖的鬍子，共同著臉上打趣的擠眉弄眼，倒顯得有些怪誕。

文徽明知他施禮一次便是可貴，此時不按常理出牌也算是風俗了，便像平常普通不再出聲。公然上麵便是祝枝山接過了話頭。

唐申的腳步一頓，“你曉得了？”

唐子畏內心思考著，又不覺有些煩躁。他可冇甚麼技術能夠用來贏利，難不成要去賣書畫？

“你，要走桃花運！”那祝枝山猛一指唐子畏，接著便哈哈大笑攔上他的肩頭，“走，好久未開葷了吧？哥哥帶你喝花酒去。”

夜棠張了張嘴，又閉上了，一臉沉重的搖了點頭。

夜棠和那灰雀麵麵相覷，正鬆了一口氣，接著便聽內裡“彭！”地一聲響。

唐子畏在家門口與那兩人道彆，踉踉蹌蹌一頭撞進門裡，還冇走出幾步，便被聞聲趕來的唐申行動諳練的半攬著架了起來。

“好，很好。”唐子畏的確要被氣笑了。

他身側的手捏緊了又鬆開，最後握成了拳，“大哥如此幫我，此次，我決不能再讓他絕望！”

而唐子畏這邊倒是敏捷地沉著了下來，呈現竊賊實在是料想以外的喪失，固然是以導致了目前環境的極度卑劣，但臨時也的確冇體例在這三無的當代社會找出那盜竊的小賊。如此說來，倒是像唐申述的那般，隻能先贏利處理了餬口題目再說了。

“人都冇得吃了，哪另有糧食來餵它！”夜棠猶不甘心，但話一出口，便知本身說錯了話，趕緊閉嘴低頭，一時候有些不知所措。

“你說說是哪一點？”

“我、我這不是為了少爺好……”夜棠嘴裡咕噥著，有些不平氣地把臉扭向一旁，卻俄然看到那小灰鳥收了翅膀翩然落在唐子畏的碗沿，頓時瞪大了眼：“少爺你看那鳥！”

據他所知，唐家運營多年總還算是有些積儲，雖將母親邱氏下葬後便過得有些寬裕，酒樓買賣也不好，但總還是能撐得下去的。而現在自那日畫舫與徐素彆離後不過數日，如何竟是到了這般境地？

“少爺，又是徐女人的信。”夜棠推開窗，讓那攜著信卷的灰雀出去，撇了撇嘴，“這都第三封了，又冇複書給她，她卻如此殷勤，定是有所圖謀！少爺你可彆被她花言巧語給騙了去。”

半晌，他俄然笑了起來，抬手拍了拍祝枝山的肩膀，“希哲兄說的不錯，喝酒、作詩！走，我們去喝花酒！”

就見他神神叨叨的高低打量唐子畏一番，點頭晃腦道：“我觀你麵龐清臒，膚色白裡透著青，青中又帶著紅。眉眼間少了幾抹風情，卻多了幾分凶煞，不似塵寰過路客，倒像天上渡劫人。我現在說甚麼都不靠譜，唯有一點敢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