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麼說,祝枝山頓時便來了興趣,“哦?一個女人有如此心機,倒是風趣,是哪家花船上的小娘子?”
“你去忙內裡的事吧,這裡我來。”
伴跟著驚叫和東西翻倒的聲響,突入樓內。
少年這時似有些呆了,“算術?”
見唐子畏過來,張靈利索的給他拉了張椅子,嘴裡誇獎道:“子畏哥,你這解謎入內的主張真短長,現在酒樓裡這麼熱烈,數這招最絕!”
“此乃‘賀、資’二字。”跟著話音落下,一個少年站了出來。
“小子胡言亂語,我是那種人嗎?”祝枝山麵色凜然,下巴上的那一小撮鬍子卻一聳一聳的,看起來有些風趣。
唐子畏斜倚在門內的第一根柱子上,見那人出去擺佈張望一下,看到唐子畏眼睛一亮,忙走過來拱了拱手:“中間便是唐寅吧,久仰大名,本日一見,果然豐神俊朗!”
楊元彬眼中厲色更顯,猛一回身,大步往門外走去。“去,讓楊一給我備馬!”
少年提腳踏在門前的石階上,身形驀地靠近那小書童,威脅道:“你若叫不出唐寅,我就將你那些燈謎的答案都說出來,讓你招不進客人!”
“目字加兩點,不作貝字猜;貝字欠兩點,不作目字猜。”書童一字一句地唸完題目,還未說出猜甚麼,一道聲音便已搶先作了答。
“你就是唐寅?”
幾人相視一笑,氛圍恰是最和諧的時候,隻聽一聲嘶然長鳴的馬蹄聲響起。
“一陰一暗,一短一長,一晝一夜,一熱一涼。請諸位猜一字。”
此時的唐子畏早上了二樓,祝枝山等一眾朋友都堆積在此,酒已過了一輪。
“是。”
“這可不是我的招,是從素娘那兒得來的體例。”唐子畏說道。
“這、這是燈謎!”那墨客一愣,上一名出來時是對的春聯,如何到他這兒就成燈謎了呢?
“希哲兄有興趣啊?可惜了,見過子畏哥,素娘怕是早已心有所屬。”張靈大咧咧地說著,冷不丁腦門上捱了他一下。
圍觀人群嘩然,“本來是這個字!”
“不錯。”唐子畏對他笑了笑,回身走進了酒樓。
少年當真聽了,口中唸唸有詞又反覆了幾遍。圍觀世人皆被提起了興趣,此時也不急著出聲噓他了,都跟著一併思考起來。
“你們走不了。”黑煞咧了咧嘴,說著話已欺身上前,半尺寬的長刀上掛著絲縷鮮紅的血跡,殺意昭然若揭。
墨客苦思冥想不得其解,圍觀的百姓也群情紛繁。然後便見一人神采俄然明朗,大聲道:“一陰一暗,一短一長,一晝一夜,一熱一涼……一日一月,這是‘明’字!”
“唐寅請去的多數是他常日裡訂交的老友,少有入朝為官者。但有如李大人那般的筆墨倒是請了很多,現下都懸於樓內。”楊德照實彙報。
折騰了好一會兒,他從地上站起來,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唐子畏,也並無多大的失落,問道:“我猜不出,這答案是甚麼?”
他披著件深棕色的薄緞披風,身後跟著兩個高高瘦瘦的侍從,擠在人群中尚不顯眼,這一站出來頓時便顯得與眾分歧。
“你答出了我出的一道燈謎,按端方,你能夠出來。”小書童說著話,軟軟的聲音裡是滿滿的不甘心,臉也皺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