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安妥的體例了,畢竟宋言的前程是不能草率的事,她還記得他纔跟她說過他要持續插手科考的,去了孫家,不知還考不考了。
這些用作顏料的礦石可都不便宜,她一一看過,固然每瓶未幾,統共加起來也得破鈔很多,他哪兒來的銀子,也不知花了多少,歸去可得補給他。
她把掉落的活字都一一撿起來,寶貝地吹吹又用袖子擦擦,謹慎地放回了木箱子裡,揣摩著如何用這個小東西,給雲煙閣多掙一筆錢……
她自顧自地唸叨了一通,都冇說到點子上,宋言忍不住又問了一遍,“如有一日雲煙閣開在州城,想必會有更多人爭相來買你做的白棉紙吧……”
這麼想著,她有些落寞。
本來兩人說的是他把賣礦石的小販找來,她來選的,冇想到他竟然都替她挑好分裝在各個瓶子裡了。
沈雲杳歎了口氣,雙手抱齊了統統的瓶子,回身拿進裡間去,這些都需求磨成細粉,多次過篩,再陰乾才氣做成顏料粉,全部過程需得花上幾日,都得提早籌辦著。
“冇甚麼,明天你去孫家了?”
他說完掀起簾子往外走,手上行動大了些,帶倒了門邊的一口箱子,裡頭咕嚕嚕滾出一顆一個的木刻活字來。
“並且陸叔和許嬸跟我娘作伴,他們相互有照顧,一大師子人都去不是件簡樸的事,今後再說吧。”
沈雲杳被宋言拉進鋪子裡間,她剛想問他如何回事,他當即鬆開了她的手腕。
宋言垂下長睫,遮住了眼底的些許期盼,直至它跟著沈雲杳的話消逝殆儘。
“我返來陸川一小我看著鋪子,我便去找你,但到的時候你已走了。我見了孫元青,他說……”
沈雲杳想起陳叔說這莊青原是一艘畫舫上的頭牌公子,憂心腸再三叮囑宋言。
本日孫家既然向他伸出橄欖枝,那他也不必避諱孫知州了。
“我會寫信問的,你不必滋擾也不必托人探聽,這些我自會去問俞師兄。”
乾活乾到腰背發酸,她才直起家看了看外頭的天氣,入冬了入夜得快,現下太陽將近落山,也不知宋言何時返來,她清算好東西等著他一起回家去。
打包好客人買的東西收了銀錢,她在櫃麵上看到了裝著礦石的瓶子,一二三四五……足足有近二十瓶,是宋言留下給她的?
宋言公然做事叫人費心,難怪孫家想把他領走做事,回想起鋪子開門做買賣以來,他固然冇詳細賣力甚麼,但細處的很多事他都冷靜地幫她辦理得妥妥鐺鐺的,哪日他如果跟著孫家走了,她本身一小我做事恐怕會忙死吧……
沈雲杳聽完了他說的話,恍然大悟,多日冇想通的事也想通了,“難怪這孫元青無端端的老給我幫手,本來是想來我這挖人,心虛呢吧。”
她聽著宋言像是不在外頭,才挑開簾子出來,他公然不在,也不知上哪兒去了冇給她說一聲。
“熟諳也是明天賦熟諳的,還是跟小巧船上的陳叔探聽來的,這位是他們故交了,名叫莊青。歸正你離他遠些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