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動活動筋骨，把刻好的蠟紙謹慎地收到木匣裡，又問她道：“還是他又要貶價了？”

李掌櫃卻不斷念，持續道：“要我說沈掌櫃的白棉紙在書院本就受歡迎，現在又能印書冊，近似如許的買賣本來就極合適你的。”

“能夠，雲煙閣多掙些銀子，我也能多分些。”宋言一下就猜中她心頭所想，滿足她道，“不必因為我的啟事而跟銀子過不去，你想做甚麼自安排就是，若需我幫手，也固然開口。”

她越想越覺著這類能夠性比較大，一下停停止裡的筆，往紙上敲了敲，“對，他那商股一定是為了分得利潤，洛馨閣本來掙的就比這些鋪子加起來都多，看不上這三瓜倆棗的。”

想得美。

她指的是他們把宋言逐出版院的事，每次想起來都覺著不公允得很，是今厥後就很少再往青山書院去了，也是以才彆的開辟立山書院的市場。

瞧見她悶悶不樂，宋言停動手中的筆刀，活動活脫手腕和脖子，“去洛馨閣被莊青氣著了？”

“行，去吧，等我給你拿銀子。”沈雲杳起家朝櫃麵走去，從底下拉出個匣子，數了五百文錢裝在荷包裡拿給小芙。

“在裡頭寫東西呢，阿姐，一會兒吃完我就先歸去啦，許嬸說家裡羊奶冇有了，我提早歸去上碗兒莊去買點。”

小芙正在吃陽春麪，見著她擰著眉毛不說話，喊道：“阿姐，快來吃，宋大哥帶返來的，可好吃了。”

“宋言從衙門裡返來了？”沈雲杳放動手裡的靠枕，本日宋言返來得倒是早，她坐到桌旁拿起筷子吃陽春麪，中間另有一碗冇動，明顯是宋言本身的，“彆人呢？”

“哎呀，對不住，對不住，我忘了這是羊毫了！”沈雲杳摸了把本身的臉頰，一手黑，再看衣裳上的小墨點，就曉得本身方纔冇乾功德了。

有些事尚想不通。

“你說的有事理，不過莊青每次都開口要，必定冇人會傻到給他超越五成，但如果他借了旁人名義呢，比如此次與書院合作，那書院要分點兒，也說得通，但誰知背後實際掌控者說不定是莊青……”

“也不是為了擴大洛馨閣的買賣，真想擴大盤新鋪子不就成了。以是要鋪子不是目標，掌控纔是，鋪子到手了，全都打壓著不讓冒頭，這玉陽紙行就又是洛馨閣一家獨大了。”

宋言起家去打濕帕子，她從速從他手裡接過來，哈腰試圖擦潔淨他長袍上叫本身甩上的墨點。

她扭頭看到宋言低垂著眼，想必是聽到李掌櫃的話了，想了想安撫道：“阿誰，我不跟青山書院做買賣可冇彆的啟事，就是他們太權勢，我瞧不上……”

沈雲杳外衫脫去，裡頭有些薄了，就往壁爐裡添柴火，把雲煙閣烘得暖暖的，脫手修複了幾幅破壞未幾的書畫，又把新買來的礦石磨篩成細粉，抽濾出顏料粉放到壁爐上烘乾。

因而她便把莊青本日說的話都跟宋言說了。

沈雲杳搖點頭，她可冇有他想要的好動靜，莊青想要的怕就是她跟著這些掌櫃一起，把雲煙閣一點一點輸給他吧。

他本在當真聽她說，見她手裡拿著本身的羊毫在手指尖來回地轉，不留意墨汁飛了兩人一身，她連脖子和臉頰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