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會兒再做，彆太累了。”

許立山問這個也有些奇特，他是縣諭，有關此類動靜如果以抄文送到，會先到他那邊，再呈給俞子濯，宋言隻感覺許立山似是有些嚴峻，說話有些顛三倒四，不免昂首細看他，他走在他身後，隻能看到一點眼角和下頜。

沈雲杳拄著柺杖送幾位掌櫃出門，遠看到劈麵莊青的書房敞開著窗戶，他正低頭翻著冊頁，她看了他一會兒，他並冇有昂首，沈雲杳便回身歸去了。

臨出門前，想了想又招來一個小伴計，從袖裡拿出一瓶跌傷藥膏，交代道：“送去雲煙閣。”

已經遲誤了宋言溫書，不想再遲誤他去衙門，“快去吧，對了，我有些想吃東市口那家的油酥餅，返來的時候幫我帶些，我給你錢。”

不但俞子濯幫他，他爹也幫他，當年他秋闈得勝，俞子濯高中，他爹卻並冇有如本日幫宋言普通拉他一把，而是讓他歸去教書。

俞子濯回到玉陽任縣令，把他從書院叫出來，卻也隻是讓他在此做一個縣諭，永久都越不過他去，他永久都冇有出頭之日。

宋言手裡拿著白瓷瓶的藥膏，看著小伴計回了洛馨閣去，藥膏順手就擱在了窗台上，並不籌算拿去給沈雲杳。

宋言冇想過他會跟他解釋方纔在外頭見人的事，有些怔然，他並冇有看清那是誰，隻是背影有些熟諳，既然是家事也與他無關，許立山為何要提。

她今早跟著宋家阿誰讀書人一起來的，看來還是冇有把他先前說的話放在內心，但他能提示她的也就這麼多了，莊青幽幽歎了口氣，起家清算衣衫，籌辦去見肖掌櫃。

正奇特著，又聽他問道：“你那事俞兄那邊可有動靜了嗎？”

那是俞子濯特地上書替宋言問的事，也伶仃批覆送了返來，顛末他的手他忍不住看了，但上頭寫明的竟然是宋言插手科考的事不受宋家大房影響，還是規插手秋闈便可。

宋言因著是許夫子的兒子，也是青山書院的師兄，見著了人冇有本身先進衙門去，而是在石獅子旁等待，“許師兄。”

看到宋言明顯一愣。

“甚麼時候去柳小巧那邊，我送你疇昔。”

然後裝模作樣地翻了幾本無關緊急的冊子，才踱步分開了架閣庫。

雲煙閣裡，沈雲杳正在修複一幅畫卷，半點不能分神，小芙見宋言出去一瞬又出去，奇特道：“宋大哥，方纔不是有人敲窗戶嗎？如何冇人。”

“路過的孩子打趣，已經跑了。”宋言麵不改色，輕手重腳去到沈雲杳身邊，看她終究停下來揉著脖子，才搬了把椅子疇昔。

“嗯，不消心急，漸漸等著。”

許立山冷靜攏在袖子裡的東西，低頭去了架閣庫。

沈雲杳既決定要與人聯手，這事便需求細細考量，再三確認過劉、陳、丘三家的方劑還在本技藝上，僅是被莊青束縛著冇法在市道上大量售賣以後。

宋言曉得他說的是科考資格的事，點頭道：“還未，先前說年前會有動靜送返來，許是接連大雪氣候，送得遲了。”

到了處所，他跟裡頭的小吏說了聲要查閱質料，就走到了存放最新檔案的架子前，趁人不備把懷裡的一個信封拿出來，悄悄壓在了第三層的最後一本書冊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