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說廢話,快讓柳小巧下來陪我喝兩杯。”
“宋三公子,如何這麼大火氣。”
沈雲杳還好歹聽到了一兩五百文,才鎮靜地拿起了筆。
“你——”
一向在船麵上看畫的丘南齊聽到龐大的哐當聲,才從船尾趕過來,拉住柳小巧,“小巧你冇事吧。”
“這第二嘛,就是諸位最體貼的了,我陳數來不是吝嗇人,隻要諸位的畫能入得了小巧的眼,每幅一兩五百文賞錢,選定立結,我陳數來絕無二話。”
那人年紀不大,渾身酒氣,說話傲慢之極,沈雲杳不肯惹事,嘴裡咬著大肉包本想避開,誰知他俄然伸手指了她,“你,上去把柳小巧給小爺我叫下來。”
“小女人,你如果畫畫完了,就到外邊等著去,進這裡頭來做甚麼。”
“來這裡的都是愛曲聽曲的人,小巧鄙人,隻會彈兩聲琵琶不會喝酒,以是纔不下來掃了各位的興趣,三公子不是頭一次來,莫非不知牡丹畫舫一貫都是這個端方的麼。”
難怪她剛纔瞧他眼熟,不過此人這副做派比宋言差遠了,還一口一個小爺,小哪門子的爺。
而畫舫老闆招來的畫師則安排在船尾的船麵上,那邊備好了長桌和筆墨畫紙,以供眾位畫師將本日宴席氣象畫下。
“你不要過來啊,我要吐了。”
“本來如此,妙啊,妙,這類畫法還真是別緻,下回我也要試一試。”
進到畫舫裡,她才發覺氛圍似是有些不太對,剛上船時髦還聞聲有人扳談喝酒,吟詩作對,此描畫舫裡靜悄悄的,那些畫師也都拿了吃的躲到船麵上去了。
宋三變了神采,“小爺我愛換不換,愛去哪兒去哪兒,輪不到你多嘴!”
“柳姐姐你的手疼不疼?”
她直至畫完了畫,才發明身邊隻要丘南齊一人了,“你如何不先去拿些吃的。”
柳小巧手裡的琵琶直接扣在了宋明熠的頭上,“憑你也配說她的名字。”
丘南齊拉著沈雲杳在一處空位站定,畫舫的老闆正一手按著要被河風吹跑的帽子,站在最前麵說話。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陳數來急得團團轉,上來顫顫巍巍地替宋明熠取下頭上的琵琶,“3、三公子……”
“玉陽牡丹畫舫第一美人,柳小巧,你還真當你是個仙兒啊,不過是個出來賣的,你崇高甚麼,這麼跟我說話。”
沈雲杳說吐就吐,剛下肚的肉包子全噴在了宋明熠的袍子上……
誰知宋老三酒喝上頭了,好似感覺本身是天王老子蓋地虎,上來拉扯沈雲杳,“喂,叫你呢,冇聞聲嗎?陳老闆你這畫舫上的小丫頭,呃、呃、也太不懂端方了吧,她竟然敢瞪我她。”
這些都是她在莊子上聽來的,這宋家老三到底逃不過幺兒紈絝的大抵率。
宋老三麵孔逼近沈雲杳,酒氣跟著酒嗝噴出來,能熏暈一頭豬。
“彆人不說你還真忘了不成,你那姐姐柳飄飄,還不是個賣身養小白臉的騷賤貨,你狷介甚麼,給你臉你還——”
沈雲杳除了還餓著,也冇甚麼事,女神柳小巧從天而降劈臉宋明熠,這麼狠惡的場景就在她麵前產生了,她鎮靜得很。
沈雲杳作畫時心無旁騖極度當真,她畫技方向於寫實,空間光芒細節都死力複原,與人眼看到的畫麵普通無二,和其他畫師的真真相輔相成很不一樣,丘南齊從未見過這類畫法,看得極其專注,身上的閒漢氣質都消逝不見了。
“你聽好了,在小爺我這兒,可冇有甚麼不打女人的端方,你謹慎我把你從這兒,呃、扔、呃、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