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杳把票據拿給了陸川和小芙，兩人原地一蹦三尺高，眼睛都要變成銅錢形狀了。

“那些紙你用了嗎，用了多少，都用給你的同窗看了麼，他們……”

“雲杳返來了？大喊小叫的，快去把臉洗了，叫小芙和川子出去用飯了，愣站著乾甚麼。”何氏轉頭上菜，看到沈雲杳瞪大眼睛站在桌子前不動，笑了，“傻了？還不快去。”

固然一個墨客不會每天買紙，但青山書院有三四百號的墨客呢！

她的那件她都冇有力量翻開來嚐嚐，摸上床，頭占著枕頭就睡著了。

沈雲杳恨不得用手戳一戳他的腦袋，宋多嘴。

“一會兒我還得去莊子上清算些東西，你吃好了記得幫你娘去送送織好的布，都裝好放在屋裡了。”

陸川抬手指了灶房門口，來蹭飯的宋言正坐在裡頭喝湯，因為顧念他溫書，何嬸還緊著他先吃了，他跟小芙還在院子裡餓著等沈雲杳返來。

比來許嬸已經收了大半的東西拿到後山這兒來了，彷彿說是青麻莊易主的事快了。

關頭是，這麼多銀子，能頂玉陽城裡的一個淺顯書鋪月餘掙的了吧。

“我、我、我的天！宋言你……”

她伸脫手指導著數了一遍，八十八人，二千二百張紙，三分之二選了八文錢的，三分之一選了十三文的，統共二十一兩又二百六十六文錢。

這一日，沈家院子裡亮了一日夜的燈籠。

宋言來得頻繁，也冇聽他提起過宋家的這些事，她傳聞莊子上的事都是宋言的母親，二夫人做的主，不曉得如果找宋言，能不能讓陸叔一家還留在莊子裡做事。

沈雲杳嗬嗬一笑，她幾乎忘了這個，如果高立東那兒再來一批，她要再猝死一回。

呃……

萬一洛藜和柳小巧那邊有票據來了，得有貨給人家，而她隻要陸川和小芙兩小我，三人都算不得上生手，加起來一天能做個四五百張，光是宋言的票據就得日夜趕上五日才氣趕完。

院子裡小芙還在繁忙，陸川比她起得早，竟然也在乾活了，這小子是命不要嗎，昨晚明顯跟她一樣熬了一整晚的。

“許嬸，是要收東西拿過來麼？”

刹時沈雲杳就鬥誌昂揚了。

名字對名字，數量對數量，代價對代價，一排排地幫她列得清清楚楚。

即便不會大家都來她這兒買紙，穩住三分之一的人就很賺了，何況玉陽另有其他的書院！

他丟下話捧著碗又去盛湯了。

“倒是高立東你能夠讓他多看看書，紙的事就不消操心了。”

沈雲杳點點頭，近月尾了，孃的布要送去王家布莊了。

沈雲杳吼著衝出了院子。

“問了，他說你去跟人吵架，吵贏了才走的。”

她好不輕易偷了一天閒，想不到將是她二千多張紙做出來之前最後一次偷閒了。

直到日上三竿，許嬸來催吃午餐了，她才扶著昏沉的腦袋出來。

沈雲杳頂著兩眼烏黑忙到淩晨，跟小芙換著睡了，大通鋪一角除了疊放著捲起來的新棉做的冬被，另有娘給她和小芙新做的冬衣。

陸川斜眼看她，完了眉毛眼睛耷了下來，此人吵完了倒是返來啊，他累得雙臂骨肉都要分離了。

“我跟人吵架？我……你、你上哪兒問的你就，瞎扯不消負任務是吧……”

手方纔摸到籬笆門，就看到陸川哀怨的目光從院子裡掃了過來。

“這麼多活兒你竟真的放得下說去玩兒就去玩了啊，這麼著下去，一間屋子的紙我們甚麼時候能囤滿啊。”